濃煙終是散去。
看到螞蟻人衛兵開始整齊湧入山洞,部曲心裏著急,卻還是沒有想出辦法。
想不出計劃。
既然想不出,那就不再去想。
從藏身處衝刺,部曲想要闖破重重阻擋,進到山洞裏去。
沒有詢問也沒有宣告,看到部曲跑出的瞬間,螞蟻人衛兵舉起長槍。
刺。
千錘百煉般的刺擊,速度快到極致。
斬盡殺絕。
圍住部曲的螞蟻人衛兵沒有任何憐憫,也毫無在乎她的來曆。
若是普通人已經被刺穿,成為一具無人問津的屍體。
可部曲早已散開光點。
光點視野裏,螞蟻人衛兵的動作纖毫畢現,像是拆解的慢動作般。
躲開並不是難事,可她卻要後退。
長槍數量極多,部曲隻能後退,找不出半點縫隙前進。
後退,後退,直至退無可退。
不該這樣,部曲是要找機會衝進山洞,而不是狼狽逃竄。
至於進去後該如何做,她還沒有想好。
但人生本就無需太多顧慮。
若是凡事都要等到準備妥當,隻會束縛住手腳,寸步難校
完成要遠比完美重要。
長槍如林毫無破綻,部曲就要主動去製造破綻。
機會從來都要主動爭取。
看準時機,部曲冒險抓住長槍,引導借力弄倒大片螞蟻人衛兵。
於不可能中掙脫出些許縫隙,部曲低頭衝進去,絲毫不顧可能死亡。
方陣中,她步步艱難。
再敏捷的身手都難免受傷,不刻便傷痕密布,綻開的皮肉裏卻沒有血液流出。
暗紅色凝結其鄭
盡管如此,部曲還是覺得有什麼流出,這讓她漸感虛弱。
也看不到盡頭。
眼前螞蟻人衛兵似乎無窮無盡,體力幾乎耗盡部曲也沒有走到終點。
攻擊越發頻繁密集,她不得不收縮光點到身邊,提供更多的反應時間。
可也看不到盡頭。
終點遙遙無蹤,部曲的步伐越來越緩慢,絕望悄然爬上心頭。
若是讓頭顱飛去,她想著卻沒有行動。
僅有頭顱又能起到什麼作用,部曲不想再是無能為力看著。
絕望,卻也沒有逃,她艱難地步步往前。
流逝越多,部曲動作越是遲緩,感覺控製不住身體就要倒下。
倒下,卻不是堅硬的地麵,她感覺落到溫暖柔軟的地方。
是蜈蚣。
橫衝直撞,蜈蚣掃蕩開附近螞蟻人衛兵。
躺到蜈蚣背上片刻,部曲感覺身體迅速恢複,像是有什麼源源不斷的補充。
撫摸著蜈蚣腦袋,她讓蜈蚣停止逃亡草葉密集處,轉而奔向山洞。
心意漸至相通,她能模糊感覺到蜈蚣單純的意識,也能傳達出確切意念。
如同戰車,螞蟻人衛兵根本攔不住蜈蚣,徒勞舉起長槍,留下幾道傷口。
幾秒後全然恢複。
穿過山洞的時候,部曲感覺像是穿過張薄膜,透明且堅韌。
眯起眼睛,部曲摔落到地上。
疼痛。
粗糙堅硬的觸感,她爬起來看到已然不在山洞裏麵。
淡薄灰霧彌漫在周圍,空也被灰霧蓋住,看不到太陽,也看不到月亮。
不像白,也不像黑夜,卻有莫名的光照亮。
能看到森林,一條曲徑道延伸到灰霧深處,不知通向哪裏。
沒有冒然前進,部曲回頭,看到一堵巨大的岩壁。
未經打磨,粗糲的風格。
沒有門,她也看不到來路。
停留原地的感覺很糟糕,部曲不得不盡快行動,沿著徑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