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任何空隙。
行不通。
或許該放棄才算明智,但部曲還不想放棄。
沒有時間猶豫。
武裝人員搜索完畢,陸續坐到吉普車上準備離開。
隻能冒險。
她要跟在車隊後麵跑進去。
當然莽撞地跟隨隻會被發現,所以她要用些極賭辦法。
心疼地撕下左臂藏好,她跟在緩慢行駛的車隊後麵。
卸下所有限製,光點無所顧忌流轉,她此時前所未有地強大。
但也是前所未有的弱。
限製同時也是掩飾。
沒有左臂作限製緩衝,世界對光點的排斥也越來越明顯,她不能堅持太久。
可在這段時間裏,她能做到非常特別的事情。
消失。
借用世界排斥和光點牽引,她能藏身於世界與虛空的縫隙。
既存在又不存在。
過久會有迷失的危險,但也是她能想到的,無聲無息進去工廠的唯一方法。
不可能會有人發現。
大大方方跟隨在車隊後麵,她跟著車隊悄然跨過大門,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鐵門後麵放著許許多多的檢測裝置,有些她認識知道作用,也有更多她不認識的設備。
若是仗著光學隱身想要溜進來,肯定會被發現,之後就是場正麵遭遇戰。
也許會贏,但更大概率是輸。
除非部曲能摘下眼罩,但她不可能這麼做。
盡管世界有著種種缺陷,可她還是愛這個世界。
穿過大門,部曲看到高牆圍住的是大片空地,中心有個屋。
確實是很,不可能住這許多武裝人員。
更不像是能困住幽乃至於困住老板。
車隊沒有行駛到屋,沿著邊緣繞行半周後才停下。
機械的嗡鳴聲,地麵沉降。
隱藏於地麵下的大型貨物電梯。
下落很長很長時間,地麵下竟有如此巨大的空間。
怪不得離得如此之近,她也感應不到老板和幽的存在。
因為視野裏,光點描繪的地圖是平麵,沒有顯示高度的差距。
所以即使是她離得很近,也感覺不到彼茨聯係。
越是下潛,世界對她的排斥力就越是減,以至於電梯停下的時候幾乎快要消失。
若是在外麵,對她來是件好事。
可現在,正是潛行的關鍵時刻,她需要世界的排斥力保持平衡,不然很快就會被拉回世界內部。
瞬間就會被旁邊的武裝人員發現。
不需要考慮下場,她必須盡快找到無人空間躲藏。
離開武裝人員,部曲穿行在如同迷宮般的地下設施,循著直覺找到間雜物間。
裏麵還掛著類似清潔人員穿的清潔服。
但她並不打算換衣服。
換身清潔服,然後祈禱不會被發現,太過依賴運氣。
她可不想依賴運氣,部曲的運氣從來不算好。
隻需要待在無饒雜物間,度過剛剛回到世界裏麵的副作用。
遊走於空間縫隙,當然不可能沒有代價。
每個人經受的代價都不盡相同。
對部曲而言,她需要忍耐痛苦的,重新適應身體的過程。
極端痛苦可以忍受,但這段時間裏麵,她幾乎是毫無反抗能力。
所以才迫切需要安全的無人房間挨過副作用。
尤其是身處滿是敵饒工廠內部,她更需要謹慎行事。
顫抖,身體像是被無數針同時穿過。
疼痛淹沒理智,不知時間流逝。
等意識再度回歸,她睜開眼睛爬起來,大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