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三年,我出生在H省,z市的一個鄉下村莊。
在此後將近十九年的時間,我一直生活在那裏。
我小時候經常體溫偏高,母親以為我是生病發燒了,帶著我看了很多醫生,吃了不少藥,還為此拜過不少神佛,但我的身體並沒有因此而變得健壯,反而更加纖弱。
直到後來,小孩子體溫偏高都是正常現象,不過我母親卻在之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自責自己當初不懂這些。
我父親是一個比較嚴厲的人,脾氣也不怎麼好,喜歡抽煙,直到現在他依然是每天煙不離手。
我出生兩年後我弟弟出生了,他的到來讓我感到驚奇,我還不懂得什麼是弟弟的概念。
農村每到農忙的時候,父母基本都沒有時間照顧我們。
但由於我是做哥哥的,反而有時候要幫忙照顧弟弟。
那時候父親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一輛破舊的嬰兒車,專門讓還不會走路的弟弟放到裏麵,要知道我在弟弟的年紀都沒有享受過這麼奢侈的待遇。
到現在家裏還存放著一張我和弟弟小時候的照片,照片是在我們家門前照的,背景是一張我母親找來的紅色花布單子。
我弟弟坐在他的嬰兒車上,當時應該是冬季,我們都穿著厚厚的棉衣,弟弟帶著一隻用毛線織的耳朵帽,兩個小人都一臉嚴肅的看著鏡頭,現在想想當時應該是挺緊張的。
時光過的飛快,轉眼之間我就到了上學的年紀,當時我正在村裏的池塘邊玩耍,我爸爸騎著他那架殘破的鳳凰自行車走到池塘邊的橋上把我叫了上去,說是要給我報名上學。
奇怪的是當時我還特別高興,如今看來自己小時候還是挺沒心沒肺的。
開學那天,學前班二十來位小朋友,又很多上著課哭哭啼啼的,要麼嚷著找爸爸媽媽,要麼嚷嚷著回家。
我那時候完全搞不懂這些小朋友為啥要哭著找爸媽,反正我一點也不想我的父母。
學前班印象最深的應該是有一節課,老師正教我們學習拚音,a、o、e.......
我卻和旁邊的一位小朋友交頭接耳,於是就被正在講課的老師發現了,用來上課的竹條輕輕的在我小腦袋上點了一下,饒是如此老師這輕輕的一下依舊把我嚇得不輕。
我們的學前班的教室是用一間大教室隔出來的一間小間,整個教室隻有兩排座位,哪位小朋友沒有認真聽講,老師一眼就能看出來。
不過也因為老師的這一下,讓我在以後的時光裏仍然對所有的老師保持著一種敬畏的心理。
學前班的學業很快就結束了,現在的我已經忘記了在學前班的成績怎麼樣,但我知道那一定是我學習生涯裏最沒有壓力的兩個學期。
繼而我邁入了一年級,也在一年級中認識了好多朋友,趙工鳴,楊宇,楊威,劉建明.....
一年級,似乎已經感覺自己已經是學校的老油條了,於是我們開始給身邊的同學去外號,什麼瘦猴,玉米棒子....
我是從頭到尾也沒有人給我起外號的,長大了才明白,被起外號的人基本都是人緣特別好,而且很有幽默感的人才會被別人起外號,當知道這個道理的時候自己頗有點哭笑不得的感覺。
上了一年級後,我對自己的成績也開始有了印象,期中考試,期末考試都開始拿獎狀了。
那時候拿著獎狀回家都是卷起來放在手裏,遇到村裏的人問我手裏拿的什麼的時候,就會打開來讓對方看看,然後聽著對方的誇讚,來成就自己內心的那種虛榮的快感。
當時的我還真的是特別愛顯擺的一個人,其實直到現在,我也是這樣,取得一點成績便沾沾自喜,這是一個很大的毛病。
緊接著上二年級,做了數學課代表,成績還是不錯的。
到了三年級那年,我轉學了,轉到了一家私立學校,在哪裏有好幾個村莊的學生集中到一起,一個班級足足四五十號人,遠比我們村裏的每個班級二十來號人多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