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一點。”任繁榮漫應著,還在琢磨怎麼擺脫這尷尬局麵。
“那你收我做徒弟好不好?”那姑娘充滿期待。任繁榮一愣:這算咋回事?救人還真救出麻煩來了?但還是回答道:“武功各有家數,不經師門允許,不得私自收徒。”
那姑娘聽罷,又嗚嗚地哭開了,:“你走吧。”
任繁榮一聽不對勁,感覺這是要把他支開再次投江了,於是幹脆坐著不走了。
“你又不讓我死,又不收我做徒弟,又不肯走,你到底想幹什麼?”那姑娘倒責問起任繁榮來。
任繁榮哭笑不得,:“我累了,在這裏歇歇可以吧。”
“那你歇你的吧。”那姑娘完,起身向遠處走去:這是要另尋他處投江嗎?任繁榮急了,問:“姑娘,你要去哪兒?”
那姑娘一回頭,淒然地:“不用你管,隻有閻王爺能管我。你歇你的,我死我的,井水不犯河水。”
這也井水不犯河水?堂堂百強榜第三人,能眼睜睜地看著人死嗎?但眼見得不收她為徒就等於是斷送她性命,所謂“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也是一樣的罪孽。他心裏亂糟糟的,忍不住喊道:“姑娘別走!”
可那姑娘恍如未聞,繼續向前走著。於是任繁榮又低頭咕噥了一句:“我答應收你做徒弟。”
那姑娘停住了腳步,款款盈盈地轉了回來,春風擺柳般地拜了下去:“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完真的磕起頭來。而任繁榮卻是萬分的尷尬,要知他的基本劍法是祖傳的,隻傳本家弟子,傳女人隻傳自家媳婦,如果任繁榮答應傳她武功,那無異承諾娶她為妻,他是萬萬不會應承娶一個陌生女子為妻的。可是自己竟然答應了,人家也磕過頭了,不收這個徒弟是不行了,那怎麼辦?
這時陶格斯他們剛好遠遠地出現,任繁榮忽然福至心靈,想到了陶格斯,又想到了李幼芳,臉上尷尬的成份逐漸減退,代之以溫和的笑容。他可以先慫恿這姑娘去拜個女師傅,不就省了麻煩嗎。
主意一定,任繁榮也和緩了:“起來吧。告訴我你為什麼想死?”
那姑娘見問,眼淚又嘩嘩地流了起來,象斷線的珍珠。她的身世是淒慘的,她叫楊素心,幼年時死了母親,後來父親娶了繼室。一開始繼母對她還算不錯,可是再到後來父親也死了,繼母又改嫁。繼母改嫁後成虐待她,日子過得連個下人都不如。昨晚上,她聽到繼母和繼父商量,要把她賣給人販子,想想沒什麼好活的了,這才一心求死。
正著,陶格斯他們還沒到,繼母倒帶人尋來了,老遠看見楊素心和任繁榮在一起就罵開了:“騷蹄子,我野到哪裏去了?原來跑到這裏勾引野男人。”
罵聲未了,一柄劍抵在她的咽喉上。是何文煥他們到了。何文煥自尊心極強,最見不得有人使用汙辱性語言,一晃就到了那婦人身前,問她:“你剛才什麼?如果以後不想話了,就把剛才的話再一遍。”
那娘們幾時見過這種陣勢,當場就嚇傻眼了,跟來的幾個人也連連後退。
“都給我聽好囉。”何文煥威嚴地向幾個人掃了一眼:“我們是武林聯媚,素心現在加入了我們,過去的事不和你們計較。現在速速去把她的東西打好包裹給我送到這兒來。另外準備些幹糧,稍有遲延,我滅了你們一個村子。”完收了劍,瞪了那繼母一眼。一群人嚇得屁滾尿流,趕緊回村去了。楊素心這才算真正見識了武林人物的威風,繼母和村鄰在她麵前如此狼狽,還是她第一次見到,不禁莞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