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城被獸人包圍的時候。

“開什麼玩笑!?……這種被人塞進下水道衝走的感覺是什麼!?”羊飛心煩意亂的吼道:“該死的臭雜種,該死的邢軍,還有什麼倒黴事都給我一起發生吧!”

羊飛在街道上歇斯底裏的大喊,引得眾人側目。他覺得他已經一無所有了,像棵浮萍一樣在陌生的異世界飄蕩,無依無靠,孤零零的形單影隻。誰知現在,現實連他生存的權利都要奪走。

羊飛對發下誓言。“臭邢軍,這一切都是你害的!你給我等著,等我離開這裏一定要你好看!”

守城戰開始後,羊飛作為一名文官不用親上戰場,跟著伊麗莎白和古裏安搬運分發物資就可以了。

前方戰事多慘烈羊飛沒能親眼目睹,但從牆上撤下來的傷員不難進行推斷——傷員遍地,鋪滿了通往城牆的路!

羊飛望著擁擠的這裏皺眉道:“這些人不能待在這裏,會阻礙物資搬上城牆的。”

伊麗莎白與古裏安深表讚同,組織了十幾個人疏散傷員。心是好的,傷員完全可以待在更幹淨,且有保障的地方進行休養,熟料一名傷患跳起來道:

“我不能離開這裏!這裏需要我!我能隨時返回城牆作戰的!”

這個人左手已經沒了,被血浸透的白色紗布肮髒不已。羊飛正要話,卻見其他缺胳膊少腿的傷患已經爬了起來,爭先恐後的表示自己還可以再戰,不用被他們轉移撤下,甚至有人已經往牆上走了。

“不能勸他們了。”古裏安道:“他們要走早就自己想辦法離開這裏了,現在勸他們走無疑是逼他們到城牆上送死。”

伊麗莎白隻能作罷。

開戰前密密麻麻的獸人營帳夜景又浮現在羊飛麵前,現在,城牆上又會是怎樣一副光景呢?

看著滿地傷員他清楚的意識到上了城牆極有可能會死……好在他是不用上城牆的那類人。

他在輕鬆之餘感到慶幸,慶幸自己穿了一身文官衣服,而不是如低等雜兵像根廉價的柴火被拋到城牆頂上燃燒殆盡。

他很慶幸。

應該很慶幸的……

卻又對“柴火”們爭先恐後的鑽上火爐燃燒自己感到不爽。

那是送死呀!送死都送的這麼積極,果然都是一幫雜兵的命……

正在惡狠狠聲嘀咕的羊飛凸的迷茫起來,既然是送命,那這些大頭兵又幹嘛這麼積極呢……?

……無解……

第二日第三日第四日,情況愈加惡劣,靠近城牆的位置都見不著一個“囫圇”的人。武官士兵是這樣,基層的後勤人員是這樣,甚至連地位稍高一點的事務官助理也是這樣,人人身上掛著彩。

羊飛漸漸對伊麗莎白刮目相看,她一個年紀要比他的女孩子,一直帶領大家為戰線提供各項支持。夜以繼日的工作不,還以艾倫之妻的身份鼓舞士氣,漂亮體貼的場麵話信手拈來,讓不少頹喪失意的人重新振作,燃起希望之火。與她接觸過的人都不再以她年幼且女性的身份看輕她,紛紛改口尊敬的稱她一聲“少夫人”。

“不管是伊麗莎白還是那些士兵,他們都是堅強又偉大的,值得尊重的,……”在伊麗莎白身邊的羊飛逐漸感到羞愧,女子尚且如此,何況大丈夫呢?

羊飛終於下定決心。

“我要上城牆上幫忙。”

“我不許。”伊麗莎白卻斷然拒絕,她頭腦清晰,眼神堅定道:“誰上城牆都可以,唯獨你不校”

“為何!?”

“因為我不要失去你!”

伊麗莎白看向羊飛的目光複雜起來,很多柔情的東西出現在原本堅定的眸子裏。“……我也不要看到一個不再完整的你被人給抬下來。”

“……。”

……羊飛第一次鄭重其事的麵對她。

“我是勇者,或許一直有一些事情等著我去做……就像我眼中的你一樣,挺直了胸膛活在陽光裏,活得堅定,仰不愧於俯不愧於地。如果我現在退縮了,我的心也將萎縮,這樣我以後雖然活著,卻不會再是你所中意的那個羊飛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