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華聽完藏畫的彙報後也笑出了聲,想不到心思叵測的燕明玨會在真爛漫的蓮舟那吃癟。
笑歸笑,她吩咐藏畫:“本宮記得咱們府上有不少書冊,駙馬愛看書,你都給他搬過去,省得他整日裏閑著沒事做去蓮舟那找不痛快。”
她現在是真的想開了,趙拓隻是讓她娶了燕明玨回家,又不管她娶回去以後怎麼對待燕明玨,那她娶就娶了,不過是公主府中多個人吃飯而已,她又不差這幾頓飯錢。
等燕明玨黑著臉回到偏殿,就見到了在他房中不斷往來的各個侍衛。
他揪住唯一一個還算臉熟的藏畫:“你們這是做什麼?”
藏畫指著他屋中堆成山狀的書本給他看:“公主殿下怕駙馬待著無趣,特命我等給駙馬送些消遣。”
然而……婉華公主府上的書,可遠不是現在的婉華曾讀過的那些史冊那樣簡單。
等眾人把書冊在他房中摞成一個山後離開,燕明玨隨手從山中拿起了一本冊子,一看封麵——刁蠻公主俏禦醫。
麵無表情地扔了。
他又從山中拿出一本,定睛再看——風流千金和她的男人們那些不得不的故事。
又扔了。
又拿起一本——霸道女紡獵愛三十六計。
幾日後,扶風帶著燕國傳來的指令從房梁上落下來,就看見他們曾經博覽群書的二皇子殿下無比悠閑地側臥在暖塌上,手裏拿著一本花花綠綠的冊子看的津津有味。
“殿下在看什麼?”
扶風以為燕明玨又在看什麼詩經詞冊,嘴欠的問了一句。
燕明玨麵無表情地把手裏的書扔給他,扶風接過來一看書名——紈絝敗家女和她的溫柔闊少。
扶風:“……”
殿下,您的品味怎麼變化的如此之大?
燕明玨不用猜都知道扶風心裏在想些什麼,大概是和他剛見到這些書時的那晚上想的東西差不多吧……
不想再回憶那個艱難的心路曆程,燕明玨語氣淡淡地問扶風:“什麼事過來找我?”
扶風這才想起來自己的正事,他從袖中取出一紙信件,遞給燕明玨:“燕京傳來的消息。”
燕明玨拆了信封,隻見那上麵是燕明筌的筆跡,寫著他們燕國特有的文字,先是痛斥了一番他自作主張劃給大鑋十裏邊界的事,再是情真意切抒發了一番對燕明玨留在大鑋的惋惜和不舍。
緊接著,話鋒一轉,要求他把大鑋現在的國土狀況,兵力如何,新任女帝能力怎樣,有什麼過人之處一一查仔細了再整理好,彙報回燕國。
燕明玨越看眉頭皺的越緊,這是要求他做留在大鑋的細作……
婉華防著他他不可能看不出來,換成誰是婉華現在的位置,都會防著他這個來自敵國的駙馬。
燕明筌作為一個心機深沉之人不可能猜不到他如今的困境,然而他還是如此強求於他,這明……
燕明玨眼中眸色漸冷,他都放棄了燕京的一切留在了大鑋,他還是不肯放過他嗎?
扶風看著燕明玨變了又變的臉色,心翼翼地問:“可是燕京出了什麼事情?”
燕明玨把信紙甩給他,臉色不上太好:“你自己看。”
扶風拿著那張紙,一目十行,越看越怪異。
“大皇子在大鑋已有暗探,還要殿下收集這些消息做什麼?”
燕明玨舒了口氣,拿起手邊的茶杯潤了潤嗓子,勉強壓下心中的不忿,淡聲道:“他怕我死的太慢。”
扶風瞬間跪在地麵。
“殿下……”
燕明玨過去扶他起身,溫和道:“扶風,你我也算是相識一場,我若是有事求你,你幫不幫?”
這是他第二次用這樣的語氣跟扶風講話,上次他這樣話,還是為了找一個姑娘……
而且,還沒找到。
扶風下意識地露出惶恐的表情:“你不會是還想要找那個什麼賈千金吧?”
他連連搖頭:“不行不行,你不知道,大鑋的規矩和咱們燕國不一樣,若是你這樣被抓住了,可是要帶到菜市場上被火焚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