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秀芹捂著臉頰,想要反駁一番,又似乎是怕沈業忠再發火,隻能咬著嘴唇轉身離開。
“爸,公司還有事情需要我忙,晚上我就不留宿了。”
“唉……那你去吧,你姐姐的話,你不要往心裏去!”
“不會。”
光景綿長,沈潮生的影子落在地上,很快和黑暗融為一體。
他諱莫如深。
……
“你永遠都是爸的私生子,還有你那個下賤的媽,死有餘辜!”
長窗佇立的男人,腦海裏浮現出這句話,他手裏端著一杯自山產的茶,輕輕抿著,眉眼如淡墨,眼底的光亮卻是隨著外麵的萬家燈火,變得忽明忽暗。
“少爺。”
管家站在他身後,注視著這個男饒深長,
“這是公司送來的雙麵浮雕,我給您放桌子上了。”
“王叔,你辛苦了。”
“少爺客氣了,為少爺操心,本來就是我的職責。”
“我沒記錯的話,你今年也要50,”
沈潮生手裏端著清茗,搖晃了幾下,“跟在我身邊這麼長時間,也沒給你物色良人。”
“要什麼人呢?我這條命,當初就是老爺和老夫人撿回來的,活到今,雖無兒無女,沒有牽掛,但是有少爺,我也知足了。”
完王叔就出去了。
沈潮生坐在桌前,挽起袖子來,手裏執著一把雕塑刀,細長的箭鏃條形,鈦灰色,和桌上雙麵浮雕的色澤相近,浮雕的圖案是兩隻仙鶴,展翅高飛栩栩如生。
這是雙麵紫銅浮雕。
樣品已經完成,隻是中間有些瑕疵,需要進行休整。
“沈潮生——”
江春和推開門進來。
沈潮生正在雕刻仙鶴的翅尾,聽到聲音後手指一緊,不心刮掉了拇指一塊皮。
“怎麼了?嗯?”
他看過去,嗓音清冽,隨即低下頭,下頜線和薄唇之間構成的弧度分明。
江春和的視線落在他的手上,抿了抿唇。
“你等一下啊!”
完就轉頭出去了。
再次回來,手裏多了一個醫藥箱。
她霸道地拉過他的手,從裏麵拿出一個創可貼,解開,貼在他受贍大拇指。
沈潮生唇角挑起,看著她在燈光下很柔和的臉龐,似乎很關心他的樣子。
“夫人現在的行為,我可以誤會嗎?”
“當、然、不、可、以!”
江春和絲毫不給沈潮生後路。
“首先,再強調一遍,我不是你夫人!其次,這是禮尚往來,誰讓你今下午也給我貼創可貼了,我不想欠著你。”
“多謝夫人。”沈潮生字音帶笑,欲收回手,江春和忽然握他握得更緊。
“你不是你是左撇子嗎,那還用右手雕刻?”
終於。
她如願以償看見了他右手的秘密。
他右手很修長,掌心的弧度也很分明,乍一看非常幹淨,江春和以為他的掌心會殘留疤痕,然而什麼都沒有啊!
沈潮生收回手去,這丫頭片子倒是機靈了。
“我的右手就讓你這麼好奇?”
“黔…我剛剛隻是隨便看看,你為什麼是左撇子啊?你的右手也跟我爸爸一樣受過傷嗎?”
“我嶽父沒告訴你嗎?”
“什麼?”
“左撇子的人,通常比較聰明。”
“哈?誰的啊?謬論吧!”
江春和氣得牙根都疼了。
“還有,誰讓你叫我爸叫嶽父的,不要臉!”
“臉被你打了好幾次,早就不要了。”
他頓了頓,問。
“還有別的事情嗎?”
“……”
江春和也不知道自己今怎麼了,不想那麼快走,可能是因為太無聊了,或者是昨睡多了,導致她今不困吧。
“你在做什麼啊?我也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