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晚這些更加沉默了,連向暮頃的早晚問安都沒有去。
暮頃很是擔憂,暮雲深也不清楚為什麼。隻知道晚晚整日沉迷修煉和看書,有時候他在旁邊叫了好多聲都沒反應。
“你居然不知道,定是我的乖晚晚遇到什麼事了。你這個做叔叔的也太不稱職了!”暮頃拉長著臉,看著暮雲深哪兒哪兒都不滿意。
“快去看看,你要是沒解決好今晚就沒你的飯了!”暮頃連忙將暮雲深往外攆,瞥著他的目光全是嫌棄。
直到書房的門被“嘭”的關上,暮雲深才回過神兒來。看著距離自己不到一尺的房門,不由得後怕的摸了摸鼻子。
還好還好,臉沒事兒。
還是看晚晚要緊,想著便提著步子加緊的往暮晚的雲和苑趕。
暮雲深進門的時候暮晚正在梨樹下看書。
清風拂過,梨花紛紛落下。
有些落在了她頭上,還有幾朵落在了泛黃的書頁上。
暮晚渾然不覺。
她入神的看著書,卻又好像透過書看著某些東西。她的身子在紛揚的花雨裏竟顯得十分孤寂。
暮雲深心裏酸酸的,看來真的是自己對晚晚的陪伴還不夠。
暮晚用來遮陽的正是春日宴從梨花苑移來的那棵樹。
經過這些好生的將養,梨花開得比之前還要旺。
如何將養?
暮雲深看著樹根處,心中的酸澀突然變成了肉痛。
樹根處濕漉漉的,空氣中還有一股淡淡的清苦,看來是剛澆過助靈液。這種東西一般都是家族中拿來滋養上等靈藥的。沒想到晚晚如今卻拿來澆灌凡物。
再看看四周還有好些顏色的靈石,按著一定的規律擺放著,組成了一個巧精致的蘊靈陣,不停的滋養著梨花樹。
暮雲深心痛的當口,暮晚又很是流暢的將杯中剛啄一口的靈茶潑了過去。看她的樣子是沒少這麼幹。溫熱的茶水冒著輕輕的白霧,很快就被樹皮給吸收了。
暮雲深實在忍不住了,壓低著嗓音,很是痛惜的到:“晚晚呐,靈石和靈茶可是家族特意給你,助你修煉了。你怎麼能輕易的給了一個梨樹呢!”
聽到有人話,暮晚緩緩的抬起頭,淡淡的“哦”了一聲,上翹的尾音差點兒讓暮雲深忍不住自己的脾氣。
“叔,你什麼,我看書入神兒了沒聽清。”暮晚依然是那副風輕雲淡的表情,話間微皺了一下的眉頭,讓暮雲深懷疑自己不該打擾她的雅興。
暮雲深放輕了聲音又重複了一遍,心裏懷著打擾暮晚看書的愧疚,底氣便顯得有些不足。
誰知暮晚的話讓頓時讓他那點兒愧疚之心煙消雲散,一點兒渣渣都不剩。
“不用,我賦好,靠吸收地靈氣就夠了。借助外物反而落了下乘。”暮晚定睛看著他,亮晶晶的目光裏寫滿了真誠,讓人對她撒不出氣來。
好氣哦,侄女兒太氣人又不能打該怎麼辦?
暮雲深深吸一口氣,將胸腔裏的憤怒盡數壓下,臉上扯了個和藹慈祥的笑容。
“嗯嗯,晚晚好厲害呢!”暮雲深溫和的笑著,胸中的怒氣快把他憋死了。
他第一次覺得晚晚如茨腹黑,她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
你賦極好就可以隨心隨欲嗎?
好吧,可以。
你長得可愛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好吧,似乎也可以。
晚晚太乖巧讓心不忍心斥責怎麼辦?
我自個兒去冷靜冷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