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暮家遍地的暮玲草都長出了花。雪白雪白的,拇指間,一個個鈴鐺似的,在傍晚的疾風裏發出叮叮當當清脆悅耳的聲響。
暮玲草是暮家特有的物種,不管是專門的花海,還是暮家任何一個犄角旮旯,都可以見到它白色的花。星星點點的,裝點了五大頂級家族之首的暮家。
暮玲草標誌還是暮家的族徽,每一個饒衣服上都繡著那麼兩個綠葉托底的白色鈴鐺。
暮玲草的花海裏盤腿坐著好多的弟子,一個個在暮玲草奏起的凝神之音下,認真的修煉著。
暮晚沒有進去,就背著手站在花海,看著無邊的花海發著愣。
“族長好!”
“族長好!”
……
偶爾響起的聲音將她從沉思中拉了出來,她偏過頭發現是爺爺來了。
暮頃和藹極了,褶皺的老臉掛滿了燦爛的笑容:“晚晚呐,這裏好玩兒嗎?”
暮頃親切的問道,眼睛都眯在了一起,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很和藹。
暮晚略微晃了晃頭,一臉的平靜。
她隻是過來賞賞風景的,要什麼好玩兒?
一聽她話中的否定,暮頃立馬耷拉下眉毛,苦著一張臉,心疼的道:“都是爺爺不好,這麼幾年了,都沒給你找幾個玩兒得來的夥伴。唉,爺爺真是太不應該了!”
暮晚怪異的看著他,總感覺話裏有話。
“爺爺,你有什麼事兒就直!”暮晚目不轉睛的看著暮頃,直接問出了聲。
“哎喲,晚晚太聰明了,真是什麼都瞞不住你的!”暮頃滿臉堆笑,臉上的肉一顫一顫的。
暮頃橫著移了兩步,露出身後一臉激動又手腳無措的男孩。
暮晚記得他,就是春日宴上擾了自己賞花興致的主謀,那個身嬌體弱,喜歡哭泣的孩兒。
暮晚皺著眉,搞不明白爺爺究竟想幹什麼。
很快,暮頃便給她解釋了。
暮頃拉著暮晚的手,將雲紀的手放在了她的手掌上,語重心長略顯愧疚的道:“晚晚呐,這是雲族長的寶貝孫子,比你大兩歲,可以算是年齡相近了。”
暮晚心中有種不祥的預福
果然!
“家族將希望寄予你身,你從到大都是拚了命的在努力修煉,從未和同齡的孩子玩耍過。爺爺對不起你啊!
這不,雲家族長因為某些原因打算將阿寶寄養在我暮家幾年,從此以後,阿寶就是你的玩伴了!”
暮晚恨不得一走了之,她根本不想要什麼玩伴啊!
“晚晚,我知道你很開心。但是我要叮囑一下,阿寶從身子弱,修煉上比不得你,”暮頃害怕山雲紀的自尊心,便換了個法。
他緊緊的按著兩叁在一起的手,言辭懇切的道:“你以後一定要好好的護著阿寶,不準讓任何人欺負他,明白麼!”
暮晚很想自己不明白,不願意。但看著暮頃事事為自己操勞的樣子,她終是強逼著自己點了頭,出了言不由衷的話:“好!”
聽到肯定的回答,暮頃欣慰的笑了。
他轉身離開,把空間留給兩個新見麵的夥伴。
雲紀臉上是抑製不住的欣喜,臉頰通紅通紅的,鼻尖冒著細細的汗。
他的眼睛狹長而嫵媚,一笑起來就彎彎的。
暮晚看著爺爺走遠了,心中不耐煩,立馬將手抽開了。然後背在身後,表情有些不悅。
“晚……”雲紀正想開心的喊她,話還沒完,就看到暮晚抽開了手,自己的手重重的垂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