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晚想到雲子愛鑽牛角尖,隻好忍著疼痛對清辭著:“讓他進來吧。”
進了屋之後,也不知是因為在暮晚屋中還是愧疚的緣故,雲紀有些拘謹。手指緊緊捏著糖包不敢與暮晚對視,就低著頭盯著自己故意露出的腳尖。
暮晚歎了一口氣,慢慢的偏過腦袋,卻看到雲紀灰頭土臉的,膝蓋上還沾著塵土和青色的汁液,看來是摔倒了吧。
“你怎麼那麼不心?”暮晚無奈,用眼神示意清辭,讓她把化瘀的紫玉膏拿過來。
“我隻是想過來給你送東西。”雲紀與她對視一眼,連忙又認錯似的低下頭。
暮晚最見不得雲紀畏畏縮縮的,再加上偏頭久了,扯著後背的傷口有些疼,當下語氣就稍微重了些:“什麼東西那麼了不起,讓你路都不樂意好好走了!”
“我……”雲紀支吾著,不知道該解釋什麼。他隻知道自己好像又惹晚晚生氣了。
雲紀緊緊的抱著糖包,好像那個東西能給予他力量。
雲紀又有些委屈,咬著唇,不讓自己發出其他的聲音。
暮晚煩悶,沒想到孩子那麼難哄。
看著雲紀微腫的眼皮,又憶起他那自卑的性子,不由得忍著痛伸出手拍了拍床沿,軟著語氣道:“過來坐著吧,站這麼久估計你也累了。”
雲紀移著步子,磨磨蹭蹭的過去了。
雲紀不敢放肆,就坐了床沿三指寬的地方,加上腿的力量堪堪能支撐住身子。
這時,清辭拿著紫玉膏過來了。
本來暮晚是想讓她給雲紀檢查檢查,有贍話就上點兒藥。誰知心思敏感的雲紀還是從清辭冷淡的態度中感覺到對自己的不喜。
雲紀悄悄向後移了下身子,有些害怕的等著上藥,看起來好不可憐。
暮晚心頓時軟了,便讓清辭先下去,自個兒給雲紀上藥。
褲腿兒撩的有些高,暮晚便隱約看到些手掐的青痕。擔心問起惹了他的情緒,便沒多問。不過能令他急匆匆來的原因,還是有些好奇的。
“雲子,你那麼急來找我有什麼事嗎?”暮晚一邊給雲紀抹著藥,一邊問道。
她已經不在乎背上的傷了,刺激了這麼一會兒那酸爽的感覺都已經習慣了。
雲紀看著晚晚圓嘟嘟的手指輕柔的給自己擦著藥,不知是晚晚手涼還是藥膏起了作用,摔贍地方涼絲絲的。
雲紀垂著頭,臉有著淡淡的粉霞,心裏比吃了好多顆的奶糖還要甜。
聽著暮晚的詢問他一時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後連忙將胸前護著的糖包塞到暮晚的手裏,低聲的支吾著:“這……這是給你的禮物,不,裏邊是秦醫師特意給我的靈花蜜奶糖……不,不是,我送給你的糖……”
雲紀有些語無倫次的,臉頰漲得通紅。
暮晚啞然失笑,捧著糖包直自己明白他的意思了。
“反正我就是擔心大哥怕苦,我從身子弱,得喝藥,嘴裏常常發苦,但是有這糖我就不怕了!”雲紀挺著胸膛最後理直氣壯的解釋道,希望暮晚能相信奶糖很甜。
暮晚點點頭,心想雲子除哩怕事外,還是挺貼心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