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夕陽西下,餘輝染盡,暮晚才帶著雲紀姍姍來遲。
暮雲深趕緊迎上去,苦著一張臉向暮晚求助:“晚晚,快救救叔我吧,我要完蛋了!”
暮晚眉頭一挑,打趣的問道:“怎麼了,莫非是嬸娘不理你了?”
暮雲深拽著暮晚就往裏屋走,嘴裏不停的念叨著:“要死了,比那個還嚴重。父親還有長老們強製安排我明相親!”
一聽到這兒,暮晚掙脫了暮雲深的手,領著雲紀自個兒朝屋裏走去。搖頭晃腦的很是惋惜:“那沒辦法,都是老頭兒們的一片心意,你就安心去吧!”
暮晚召來清辭,讓她打了清水來洗手,再吩咐著上些茶點備著。
雲紀是挨著暮晚坐的,安安靜靜的吃著暮晚遞給他的糕點。
“來,快喝點兒茶,心噎著。”暮晚端起特製的茶水,喂到了雲紀的嘴邊。聲音得挺大,還故意不去看暮雲深。
雲紀眼睛笑眯眯的,眼尾向上翹著,直甜到人心坎兒裏。
暮雲深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在屋子裏走來走去,還不停的歎著氣。
發現暮晚一副事不關己,甚至還帶著看好戲意思的樣子,暮雲深頓時不高興了。
“晚晚呐,叔一向待你不薄吧,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暮雲深拉著暮晚的手,得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雲紀悄咪咪的朝他看了一眼,心裏頭偷偷的樂著。
嗯,還是晚晚對自己更好!
暮晚嫌棄的甩開叔,將手背在衣服上蹭了兩下,不耐煩的答道:“知道了,知道了,多大人了,不嫌害臊啊!”
暮雲深一聽,立馬轉悲為喜,表情比翻書還快。
他站在屋子中間,手背在後腰處,長歎一口氣,語重心長的提點著暮晚:“晚晚呐,叔的未來就靠你了。”
暮雲深一臉的凝重,眼中是閃爍著最後的希冀,就像在托付後事一般。
暮晚搖搖頭,心下無語,叔又被戲精上身了。
就這樣著,暮晚計劃讓暮雲淺也以參加宴會的輩為由,讓她進入驚夢園西側。隻要在宴會上叔和嬸娘好好聊著就行了,免得叔幹站著傷了長輩們的心。
至於嬸娘的家世,等過了明日的風波再吧。
暮晚讓叔趕緊去為嬸娘選一套適合宴會的服飾,畢竟嬸娘都沒有上的台麵的穿著。
暮雲深連連應是,飛快的跑了。
暮晚則是要去找暮雲淺,將她騙,不,勸到宴會上來。
暮晚早在第一次在後山看到叔找暮雲淺的時候就特意查了下她的身世,像家門地址什麼的是一清二楚的。
暮晚帶著雲紀就直奔暮雲淺家。
暮雲淺的家很偏僻,住在下人聚集的村莊裏。暮晚隻知道地址卻從未去過,再加上夜晚地勢不明,淩空飛行容易出現意外,便選了步校
村莊建在山溝裏,道路崎嶇,兩邊是高低不平的雜草,一看是很久前割過的。
林子裏時不時撲棱棱的飛起幾隻大鳥,嗷嗷的叫著,在山間空蕩蕩的回響著,嚇得雲紀緊緊的拽住了暮晚的衣角。
暮晚捏著雲紀的胳膊,將他好生的護在身後,自己在前邊開著路,防止雜草割破了他的臉。
遠遠的,看見山腰處亮著橘色的燈火,暮晚再次加快運轉步法。
橘黃的燈光是從院門上的獸油燈發出來的,在晚風裏一晃一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