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一會兒,暮晚和雲紀又被人扛走了,隨後丟在地上,接著是鎖門的聲音。
等人走遠了,暮晚才悄悄的爬到門縫處打探。
外邊每隔二十米就亮著一支火把,可以清晰地看到這是一片建在山坳裏的村落。房子還是就地取材,用著山上的樹木搭成的。
房子一棟一棟的,幾乎都是矮平的屋,頂上還鋪著厚厚的樹枝。暮晚不用出去看就知道,這些房子借著樹枝和密林的掩蓋,已經完全隱藏在這片山域裏了。
村子關鍵的地方還有人站著崗,密切的監視著周圍的動靜。黑暗裏有些不起眼的地方,也是有著暗哨的。
這根本不像是一個普通的村莊!
她記得村裏的人把他們倆叫做“貨物”,他們隱匿在暮家附近究竟想幹什麼?
還有祁先生、先知,暮晚都想弄明白。
這時,身後傳來了輕哼聲,原來是雲紀醒了。
雲紀身子弱,地上很涼。暮晚將雲紀扶起來,讓他躺在自己懷鄭
屋子裏很黑,沒有燈,她隻能借著從頂上窗微微透進的光亮,觀察著雲紀的情況。
雲紀的臉色不太好看,狹長的眼睛往下拉著,皺著眉翹著嘴,看起來有些不舒服。
“雲子,雲子!弟,雲紀,雲阿寶……”暮晚輕拍著雲紀的臉頰,壓低著聲音在他耳邊喊著。
然而雲紀隻是痛苦的皺著眉,除了時不時的哼哼,再沒有任何的應答。
暮晚伸手撫上他的額頭,發現有些燙手。
糟了,雲子發燒了!
這可怎麼辦啊!
暮晚心下著急,四下不停的張望,抱著雲紀有些手足無措的。
都關心則亂,她強製使自己冷靜下來,在腦海裏回想著退燒的辦法。
吃藥?自己丹藥倒是有一些,可沒有退燒治風寒的呀。而且她也不確定孩子亂吃藥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
酒精擦手腳?她沒有酒啊!外人眼裏她就是一個孩子,別一般的酒了,就連果子酒族裏那一群老頭兒都沒讓她碰過。
冷敷降溫?自己倒是會用冰凝術彙集成靈力冰塊。可確定在這乍暖還寒的二月裏,不會將雲子凍壞麼!
暮晚看著臉頰滾燙,但身子瑟縮發抖的雲紀,眉頭皺得都能夾死蒼蠅。
怎麼辦,怎麼辦,孩子生病怎麼辦!
暮晚頭都大了,雲子不能再拖了,要是燒成個傻子怎麼辦!
暮晚最終決定呼叫求救。
她脫下自己的袍子墊在地上,這才將雲紀心的放在上邊。
她的手剛準備從雲紀的身上離開,就被雲紀抓住了。
雲紀嘴角囁嚅,似乎在喊些什麼。
暮晚跪在地上,俯下耳朵,隻聽他在不停的喊著阿母。
暮晚搖搖頭,起身離開,看來雲子想娘親了。也是,他都兩年多沒回過雲家了,孩子遇事要娘親很正常。
暮晚輕巧的掰著雲紀的手,試圖將自己的手抽出來。
“晚晚,不要走!不要討厭阿寶!”地上的人不知從哪兒來的力道,將暮晚的衣服都給死死的抓住了。
雲紀的聲音奶奶的,還有些啞,在這沉悶的夜色裏,聽起來可憐又無助。
暮晚心下惻隱,再次蹲下身來,將他抱在懷裏,嘴裏哼著她自己胡亂編的曲兒。
曲子音調或高或低,在加上她壓著嗓音,聽起來很是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