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氣格外的冷,雲紀渾身裹得嚴嚴實實的,就是不願意出來。
玉蘭推門叫他起床洗漱的時候,刺骨的寒風順著門縫兒猛地往屋子裏灌,凍得他直打顫。
“玉蘭玉蘭,不準進來,可凍死我了!”他扯著嗓子就朝門口喊著,不準玉蘭再把門打開。
雲紀想不明白,怎麼就過了一晚上,氣就變得這麼冷了!
他未曾修煉,身上沒有靈力用來抵抗嚴寒,因此比一般人更懼寒。
玉蘭將門關好之後,站在門口輕聲的著:“少爺,外邊下雪了,特別大,你趕緊起來找暮姐玩兒去吧!”
誒,下雪了?
雲紀裹著被子坐起身來,既向往外邊景色又畏懼屋外的嚴寒。整個人就那麼臃腫的坐在床上,不停地糾結著。
暮晚夜半的時候就發現下雪了,窗外晃眼的白色將她弄醒的。鵝毛的大雪不停的飄著,很快就將窗戶給封住了。
今年的初雪來得也太晚了些,暮晚都差點兒忘了前幾日就已經立冬了。
她心中惦記著院子裏還沒做好防凍措施的梨樹,第二日早早的就起來了。
“清辭,阿寶過來了嗎?”暮晚一邊穿著衣服,一邊問道。
“沒有呢,”清辭端了清水進來,準備伺候暮晚梳洗,“夜半下了雪,氣冷了好多,阿寶少爺應該還沒起來吧!”
暮晚一聽,也是,阿寶從身子就弱,這幾年雖然強健了不少,但還是懼冷的。
“一會兒我去看看他!清辭,你記得把我要的東西準備好,我得給梨樹防護好了,不然凍傷了可怎麼好!”暮晚吩咐著清辭,然後帶著暮夜往閣樓去了。
一路上雪都堆得極厚,雲和苑沒什麼下人,再加上家族裏其他仆人掃過來還有一陣子,暮夜便在前邊開著路,暮晚順著痕跡在後邊走著。
這短短的一截路,竟走出了跋山涉水的艱辛之福
暮夜有些不解,不知道為什麼要如此麻煩,直接用靈力化去就好了,或者禦空過去啊!
暮晚停下步子,將拎著的衣擺放了下來,看著他老成的道:“你不懂,世間萬物都有它存在的理由,強行破壞豈不違逆了自然!況且……”
“況且什麼?”暮夜被她一本正經的樣子震懾住了,品味幾番,發現其中蘊含著大道。以為她還有更玄妙的理論,便急急的問道。
“額,一會兒我還想堆幾個雪人……”暮晚聲音低了幾分,看起來還有點兒不好意思。
原來這才是你的本意!
暮夜心中剛建立起來的暮晚高大的形象瞬間崩塌,他轉回身子,垂著腦袋,自顧自的鏟雪開路。
他手上的動作心了起來,生怕把雪給融了。
“夜,夜?”暮晚問詢般的喚著,奈何前邊的人毫無反應。
“夜?”暮晚再次喊道。
“幹嘛?”暮夜無奈的問道。
“就是忘了回答你第二個問題了,家族裏是不能亂飛的!”暮晚認真的著。
暮夜一口老血差點兒噴了出來。
他的腦袋垂得更低了,手上的動作也加快了,不再注意四周動靜,似乎隻想做一個沒有感情的鏟雪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