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孟若凡手裏拎了幾件行頭出來了。
破爛的短打,處處補丁、並且洗得發白的長褲,還有一根彎彎拐拐的樹根手杖。
他一邊將衣服往身上套,一邊殷勤的道:“晚晚呐,你孟哥哥我一會兒要去集市溜達兩圈,要不你領著你的夥伴們一起來?”
他對暮晚表示的嫌棄置若罔聞,繼續獻寶似的道:“孟哥哥占了一個絕佳好的地方,那裏不僅人流密集,視野還開闊,你去了絕對不會失望的!”
暮晚不想看他,鄙夷的了一句:“你出這些話,我就對你失望了!”
孟若凡捂著胸口,一臉的受傷,那幽怨的表情,活脫脫一深閨怨婦。
雲紀不解,傻乎乎地問道:“做什麼絕佳好的地方呀?”
孟若凡摸著他的腦袋,老懷寬慰的道:“體驗世間冷暖。”
暮晚啐了一口,拉著雲紀就往外走:“不就是乞討麼,幹什麼得那樣高深莫測!”
雲紀被拽著往前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孟若凡的身上。
“大哥,他為什麼要乞討啊?”
“因為腦子有病啊!”
孟若凡穿好衣服後,幻化成了一位衣衫襤褸的老者,他迎著雲紀的目光輕浮的笑了笑。
雲紀渾身一抖,立馬將視線收了回來。
晚晚得對,他腦子好像真的不太正常!
一路上雲紀都在想孟若凡的話,想著想著,他越發覺得眼熟。
半路上的時候,雲紀看著前方,忽然輕聲問道:“那人就是醫仙麼?”
暮晚沒有反應過來,直接點頭稱是。
雲紀似歎息似慶幸的道:“我好像見過他。當年我命懸一線的時候,就是他出手救了我一命。”
暮晚雙目放大,頓了幾秒後,驚訝的問道,“還有這回事?”
雲紀停下腳步,凝視著暮晚,一語不發。
暮晚被他真摯的目光看得心頭發虛,撇過腦袋,打著哈哈:“看來還得好好的謝謝他呢!”
“是謝他還是謝誰呢?”雲紀模棱兩可的問道。
雲紀清楚的記得,家族醫師秦項給自己續了七日的命。在這期限內,必須找到醫仙才有一線生機。
爺爺花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四處探尋,卻始終沒有醫仙的消息。
眼看著七日馬上就要過了,所有人都以為命數已定。誰知最後幾個時辰,醫仙姍姍來遲。
後來爺爺問過醫仙:“大人因何而來?”
孟若凡淡然道:“受人所停”
爺爺再問:“受誰之托?我等願送上薄禮,贈予醫仙大人與那位朋友,聊表謝意。”
孟若凡拂袖離開,分文不取,隻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因果已定,終會相逢!”
雲紀似乎明白了什麼,可看著暮晚抵死不認的樣子,似乎又不太明白。
暮晚踮起腳揉了揉雲紀的腦袋,故作驚訝的道:“你傻呀,自然是孟若凡咯!”
雲紀收回了目光,低垂著腦袋幽幽的歎了口氣,一語不發的走著。
任暮晚怎麼哄他,都是那個情緒低落的樣子。
哄了幾次,便任由他去了。
暮晚看著他無奈的搖著頭,心道孩子長大了,開始有脾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