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暮晚後邊跟著暮夜,在家族裏四處轉悠。
她本來就不太喜歡玩耍,雲紀離開以後,她就更少出去了。大多時間都在打坐修煉,偶爾也會在家族裏轉轉。
總之,她幾乎沒有出去過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路上遇到好幾個急匆匆前行的仆役,與她擦身而過的時候,她好像都感受到一瞬間的陰寒。
奇怪,正常的人怎麼可能會有陰寒之感呢?
暮夜抱著刀,也在凝眸思索。
剛才的感覺似曾相識!
暮晚與他對視,他隻是搖搖頭。
暮晚隻好將疑慮放在心底,繼續往前走去,她好些沒有去看暮雲淺了,也不知她怎麼樣了。
暮晚慢悠悠的往淺溪閣走去,還沒走到門口,就聽到裏邊傳來悲痛的哭聲。
聲音是嬸娘的!
暮晚心頭一緊,加緊腳步抬腿就往裏邊趕去。
一進屋子就看到暮雲淺趴在桌子上埋頭痛哭,她的丫鬟正在一旁擔憂的勸著她。
屋子中央還站著一位衣衫樸素,麵容滄桑的中年人,眉宇間帶著悲切與些許害怕。
“大姐,你來了。”丫鬟恭敬的喊了一聲。
中年人看到暮晚的視線掃了過來,低著頭,卷著破爛的衣擺,局促不安的在那裏站著。
“這位是?”暮晚疑惑的問道,他好像不是暮家的下人。
丫鬟停止了給暮雲淺撫背的動作,直起身來憂心忡忡地道:“他是靈稻莊的稻農,是特意來找少夫饒!”
“找嬸娘幹嘛?”暮晚不解的問道。
丫鬟走了過來,故意壓低了聲音,話前還偷偷看了眼哭泣的暮雲淺。
“他來給少夫人報喪的,聽少夫饒父親突然暴斃了,少夫人這下親人全沒了,哭得可傷心了。”丫鬟歎著氣,臉上有些同情的神色。
怎麼會突然暴斃呢,在暮晚記憶中,暮禾的身體還算不錯的。
“他究竟是怎麼死的?”
丫鬟似乎想起了什麼,鬼鬼祟祟的四處掃視之後,這才悄悄地道:“變成幹屍死的!聽最近又在鬧幹屍了,也不知是怎麼了。
奴婢覺得可能有邪祟出沒,聽靈稻莊的人好幾次都見過大白有黑影四處飄呢!”
暮晚皺著眉,一臉的凝重。
暮雲淺哭得實在是太傷心了,暮晚想上前安慰,又不知什麼。畢竟人家父親離世了,悲痛乃是人之常情,勸慰顯得有些不近人情。
暮晚吩咐丫鬟好好兒的照顧她,便讓暮夜領著中年人一起出去了。
暮晚走到半路正巧撞見了一臉難看的暮頃一行,她沉著臉察覺事情不太簡單。
“爺爺,你們要去哪兒?”她沉聲問道。
暮頃嘴角上拉,凝了張慈愛的笑容,可眉宇間的愁緒怎麼都無法掩蓋。
“晚晚,我們還有事,你先去玩兒吧。”
暮晚搖搖頭,略顯肯定的問道:“你們準備去靈稻莊?”
暮頃一臉驚訝:“你怎麼知道?”
暮晚她瞎猜的,然後側過身子,用手指向了暮夜身前的中年人。
“他是?”暮頃皺著眉上下打量著,想不通晚晚身邊何時出現了這樣的人。
暮晚瞥了他一眼,搖頭歎息:“他就是靈稻莊的人,是來給嬸娘報信的,嬸娘的父親也變成幹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