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時候,戰船上有一瞬間的騷亂,原因是有一艘型戰船急速朝他們駛來。
眾人繃緊心弦準備攻擊,等接近後才發現那是暮家曆練子弟的戰船。
七長老吩咐將戰船減速,方便船的靠近。
一刻鍾之後,船靠在了大船的旁邊,與大船身側相扣,最終掛在了旁邊。
從船上下來一位清新俊逸風度翩翩的少年,一身湖藍的長袍襯得他高貴文雅。
“七叔!”少年明朗的笑著,邁步朝七長老走去。
“誒,是雲深呐!”暮霖精幹的臉上扯出一抹慈祥的笑意,周身氣息平和,看起來就跟個普通的中年人一樣。
“我看你們都開始往回趕了,晚晚是不是已經接到了啊?”暮雲深眉帶憂愁,整個人既歡喜又擔憂。
暮霖望著船艙的方向緩緩點了下頭,口中噙著微微的歎息。
“在最裏邊的臥室,你去探望的時候動作輕巧點兒,晚晚這些吃了不少苦。”
暮雲深聽罷,快速而輕巧地往船艙中走去。
走到臥房外後他心翼翼的將門推開,合上,整個過程沒有發出一丁點兒的響動,就連床邊精心照顧著暮晚的雲紀都沒有察覺。
暮雲深走過去將手輕輕地放在了雲紀的肩上,雲紀心中一驚,偏頭的同時差點兒喊了出來。
暮雲深將手指按在唇邊,做著噤聲的動作。
雲紀看清楚來人後才鬆下心弦,狹長的眼睛微凝,樣子既無奈又帶著點兒惱意。
暮雲深上前邁了一步,坐到了床沿上,望著床上熟睡之中仍眉頭緊皺的姑娘,那英氣俊朗的臉上邊染著幾分心疼。
他伸出手緩緩地給暮晚掖了掖被角,樣子既親和又慈祥。
雲紀總會覺得怪異,他總是不太能理解一個人能對另一個他八歲的人露出如此慈愛的表情。
縱然他知道晚晚是被叔一把手拉扯大的,他還是覺得叔與晚晚看起來明明更像是兄妹。
床上的人囈語了幾句,暮雲深立刻停止了動作,生怕將其驚醒。待暮晚重新陷入安靜,他才緩緩將手收回。
暮雲深轉過頭看向了雲紀,在他想啟唇低語的時候,雲紀眼眸下斂,輕輕搖了下頭,然後輕手輕腳的朝門外走去。
暮雲深起身跟上,走到屋中時又偏頭望了一眼沉睡的暮晚,正在他再次抬腳準備移動的時候,身後傳來了悶聲又委屈的喊聲。
“叔——”聲音很,鼻音濃重,帶著點兒撒嬌和控訴的感覺。
暮雲深心神一震,胸中酸澀,眼眶也湧上了溫熱的感覺。
他於瞬間轉身,便看到了側過臉,強行撐開眼皮,目光瑩亮的望著他的暮晚。
暮雲深大步流星的折了回去,心中震動不已,整個人竟顯得有些無所適從。
“晚晚,你,你醒了?餓不餓,渴不渴?”
還是雲紀返身坐到床沿上,輕柔的將暮晚扶了起來,讓其靠在他的臂彎裏。
暮雲深的注意力全在暮晚身上,根本沒注意到雲紀如此親密又帶著點兒宣示主權意味的舉動。
不過即使注意到了,他也不會阻攔,最多心中有溢滿女大不由爹的失落罷了。
“叔——”暮晚再次長長的喚了一聲,蒼白的臉色使她更加惹人愛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