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憐生用了八才到達千衍門。
整個千衍門安靜得十分詭異,刮過的風裏始終有著血腥的味道。
宮憐生微微蹙起了眉頭,一言不發的往山門裏走去。
屍體,表麵褶皺得跟樹皮一般的屍體隨意的在路上擺著,有的橫在路中,有的掛在樹間,還有的以詭異的角度擰在石頭之上。
屍體因為過度幹枯,致使眼球暴突出來,紅色的血管像樹枝一般遍布眼球之上,猙獰得有些滲人。
越往裏走,血腥味越是濃重。
觸及千衍門大殿之外的場地,那裏已經成霖獄般的地方。
殘肢,斷臂,一具具被啃食得慘不忍睹的屍體堆疊在場地之上。黑色的黏液混合著變得暗紅的血液,將整個地方都染成了死亡的煉獄。
宮憐生的眉頭蹙得更深了,蒼白的臉色在慈鬼魅恐怖的情況下,顯得越發惹人憐惜。
眼下的情況沒有讓他感到驚懼,他隻是蹙著眉,眸中染著淡淡的複雜之色。
“冥心,冥意,你們倆去看看其他地方是否還有活人。”宮憐生伸手掩住了鼻子,拖著長長的披風就準備在周圍查看起來。
“不用去了,整個千衍門我都帶人查探過了,沒有一人存活。”一道沉穩而溫和的男聲從大殿之後傳了出來,宮憐生抬起頭,望著那道從大殿後方走過來的藍色身影。
“你是?”宮憐生將目光鎖在男子身上,帶著些微的審視之意。
“在下暮氏家族雲深。”暮雲深兩手交握,拿著扇子就行起了禮。
原來他就是名滿大陸,俊逸風雅的暮家四公子暮雲深。
宮憐生勾起禮貌而疏離的笑容,微微頷首回應。
“在下,宮憐生。”
他沒有介紹自己與宮家的關係,仿佛並不願意提及。
暮雲深也聽過他的名字,傳聞中的他手段過人,治理手下很有一套。
“宮家新任族長宮憐生,久仰——”暮雲深爽朗的道,“看來咱們都是受到了千衍門的求救才來了,不如結伴一起將這件事查清楚?”
暮雲深的目光純粹親和,雖然和其他人一樣盯著宮憐生看,卻並沒有那些人所有的占有與覬覦。
眼下還是千衍門的情況最為重要,宮憐生隻是微微皺了下眉頭就接受了。
傍晚的時候,兩人在山下的客棧裏商談白的事情。
兩人坐得很遠,門外有各自的人守著,以免泄露了消息。
暮雲深也不在意,他早就聽過私下裏宮憐生不喜歡與人靠得太近的傳聞。
“宮族長,我懷疑千衍門的慘劇是由異族幹的。你是如何想的?”暮雲深抬眸盯著宮憐生,觀察著他的反應。
宮憐生垂著眸子,端著茶杯也不喝,就用蓋子在那裏一撥一撥的。
他的表情很冷靜,透露著些許淡漠。
“你為何會覺得是異族幹的?”宮憐生像是隨意又像是深思熟慮的問道。
他的這個問題讓暮雲深覺得有些奇怪,眼下的情況不是顯而易見麼?
“我曾親眼見過異族作案,無論是幹屍亦或是被啃咬過的屍體,都是他們的手筆。因為上邊都存有黑色的痕跡,那是異族靈體才會分泌的東西。”
宮憐生不搭話,垂著眸子,渾身很是冷漠。
其實若按平日,他鐵定會露出長袖善舞的一麵,畢竟暮雲深極有可能是暮家的繼承人。與其打好關係,對他來有著很重要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