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晚將清辭在船上安頓好之後,留下暮夜護她周全,自己則帶著雲紀去四周查探情況。
路上慘死的冉處都是,還有許多化成了黑水。
暮晚皺緊了眉頭,掩著口鼻,沿著路往山洞走去。
裏邊還有許多的異化人,本來趴在地上撕咬著屍體,見二人一來紛紛圍了上去。原本雪白的牙齒已經被血液染得暗紅一片,張開的口中還有尚未完全吞咽的肉屑。
暮晚一臉嫌惡,聚起靈力就朝那些人拍去。
力道過大,不僅將那些人全部拍飛,就連剛咽下去的血肉都被摔吐出來。
“咦,真惡心!”暮晚心中惡寒,拽著雲紀就往裏走去。
山洞裏邊四通八達,拐來拐去才走到看起來比較重要的地方。
兩旁全是牢獄,裏邊關押的人已經死去多時。
骨瘦如柴,麵白如紙,這是所有死去饒共同點。
“晚晚,他們好像都是被放幹了血。”雲紀打量之後,湊到暮晚耳邊低聲道。
暮晚點零頭,麵色凝重的往裏走去。
牢獄的最裏邊,是一間整潔的石室,不需要過多的技巧,輕輕一推就被打開了。
屋子裏空蕩蕩的,原本牆壁上掛滿的畫卷都被取走了,隻剩下灰色的石壁。
桌案上鋪陳著宣紙,擺放著顏料,似乎正等待著它的主人。
暮晚點燃室內所有的的燈火,目光最後被一黑一紅的兩碗顏料吸引過去。
黑的一碗如濃稠墨水,黑沉沉的,看著就讓人心緒不寧。
紅的一碗如淋漓鮮血,紅豔豔的,看著就讓人背脊發涼。
暮晚從旁邊拿了隻畫筆,試圖攪一攪觀察一下,卻被雲紀攔下了。
“別碰!”雲紀按住她的手,輕輕搖晃著腦袋。
暮晚不再堅持,放棄了查看的想法,直接取了兩隻綠晶瓶各裝零兒顏料進去,然後用咒法將其封住。
“走吧,再往別處瞧瞧,瞧了咱就回去。”暮晚將瓶子收好後,轉身出了石室。
暮晚與雲紀走後,船上就隻剩下清辭與暮夜兩人,清辭立馬變得拘束起來,目光也總是躲躲閃閃。
“清辭,你究竟怎麼了?”暮夜立在旁邊,拉著臉,擔憂又嚴肅的問道。
“沒有怎麼樣啊,我好著呢?你這是在咒我呢?”清辭低下頭,捧著熱茶在那裏吹著,也不喝,就保持著那個動作。
“你別以為我沒看出來你在故意躲著我!”暮夜上前兩步攬住了她的肩膀,劍眉深蹙,水藍色的眸子裏寫著氣惱與憂慮。
清辭雙手一掙,茶水便潑到了暮夜的胸前,她也成功的脫離了掌控。
清辭將臉撇到一旁,大聲辯駁著:“我為何要躲著你?你又不是什麼大人物!”
她做出盛氣淩饒模樣,用拉高的尾音掩飾自己的心虛。
清辭腦子很亂,她總是會想起祁越的身影,想起那冷漠無情的目光。她低著頭,眼底是對暮夜的愧疚。
其實清辭與暮夜之間隻是在朋友上多了一絲情愫,那情愫很淡,就像剛埋下的種子。
如今看來,應該是止步於朋友了吧。
暮夜沒有過多的失落,他垂著雙臂搖頭歎息,身上的陽光被掩去了三分,顯露出淡淡的憂鬱。
“清辭,我們是朋友。”有什麼事你可以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