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恒被那目光鎖住後,渾身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三哥他,感覺什麼地方不一樣了!
宮恒甩甩腦袋,那種讓他膽寒的感覺一瞬間又消失了。
宮憐生收回了目光,一言不發的涉水朝岸邊走去。
上了岸後,他徑直朝山頂的蔓草苑走去,步履寂靜無聲,隻在地上留下一查串串濕漉漉的腳印。
宮恒壓下心中的那絲恐懼,跑著跟了上去。
中午的時候,山上來了一個人,裹在黑色的袍子裏。
宮恒對這忽然出現的不速之客充滿戒備,他想不明白眼前人是如何在不驚動他的條件下,突破護山大陣進來的。
滅也按著長刀,手中悄悄的向其中灌注著靈力。
那人不以為意,緩緩的取下了黑色的兜帽,露出了一張嬌俏嫵媚的容顏。
“四姨娘?”宮恒驚呼出聲,身子微微後仰,整個人顯得極為震驚。
滅將武器收了回去,手中的靈力依然凝聚著,對她仍不失戒備。
四姨娘輕輕瞥了他一眼,抬頭望著宮恒柔婉一笑,輕聲問道:“你三哥可在?”
宮恒蹙起眉頭,弄不明白她想幹什麼,略顯遲疑的道:“三哥他,在屋裏。他現在應該不想見人。”
想起三哥瀑布前詭異的目光,還有他對父親的恨意,多半是不願意見四姨娘的,宮恒忍不住補充了一句。
四姨娘看出了他的阻止,她也不是硬要見到宮憐生才校
她輕輕的點了下頭,嚴肅的道:“三日後是族長繼任大典,若不想被五長老抓到把柄,你讓憐生一定要按時到來。”
“繼任大典?族中沒被五長老掌控嗎?”宮恒疑惑的問道。
四姨娘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淡淡的道:“你隻需轉告憐生就行了,當與不當,全看他自己的選擇。”
完之後,四姨娘重新戴上兜帽,搖曳著身姿往山下走去。
“四姨娘,父親可安好?”宮恒朝著背影揮著手,遙遙的喊道。
“安好。”
四姨娘消失之後,宮憐生推門而出。
一身黑色金絲暗紋的長袍穿在身上,頭發被一根非玉非晶的發簪懶懶的綰了起來。他的眸色晦暗,渾身滿是陰沉之氣。
他隨意的瞥向宮恒,那道目光讓宮恒很是不舒服。
宮恒看著宮憐生頭上的白色略顯透明的發簪,心中頓時覺得毛骨悚然。
他害怕知道真相,但好奇心迫使他問了出來:“三哥,你頭上的發簪是什麼材質的?”
宮憐生帶著逼饒氣勢移步朝他靠近,湊到他的麵前,勾唇一笑,帶著戲謔之意。
“哦?你這個?”他輕蹙眉宇,用低沉愉悅的聲音道,“骨簪而已。”
“骨……骨簪?”宮恒瞳孔驟然一縮,話語都變得結巴起來。
他吞咽了下唾沫,心翼翼的詢問道:“什……什麼骨?”
宮憐生含笑不語,單單用目光在他的腿上掃來掃去。
宮恒頓覺腿骨一陣刺痛,他第一次發現三哥的目光如此森寒詭異。
“阿恒若是喜歡的話,三哥可以送給你。”著便將簪子拔了下來,墨發瞬間散落,在秋風裏柔柔的飄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