擠了擠之後,她又放縱的將雲紀當做了被子,翻身將腿壓在了他的身上。腦袋塞在他的腋下,左手則搭在他的胸前。
暮晚身上的溫度不斷的侵入雲紀的身體,讓他的臉逐漸升溫。
他的心咚咚唚跳個不停,似乎下一刻就要透體而出。
他生怕將身上的人驚醒,隻好僵硬著身體,摒著呼吸,腦中的睡意越來越淺。
忽然暮晚翻身平躺了起來,雲紀稍稍鬆了口氣。
正在他悄悄活動僵硬的身體的時候,暮晚再次翻了回來。比之前還要過分,左腿不僅壓在了他的身上,左手還一不心伸進了領口裏。
冰涼的指尖觸到胸口的那一刻,他的心漏了一拍,繼而臉頰變得滾燙。
他的腦子有些發蒙,一雙惑饒丹鳳眼無措的掃視著身上的人,尤其是那一隻作亂的手。整個人忸怩不安,麵紅耳赤,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清冷的夜風不停的窗戶處灌進來,他周身的熱度卻怎麼都涼不下來。
應該是抱著雲紀的感覺比往日抱著被子還要舒適,暮晚再次往他那裏挪了挪,舒適的繼續沉睡。
雲紀則保持著動作,徹夜未眠。
當黎明的第一道曙光降臨,暮晚便醒了。
昨晚睡得實在是太舒服了,有心想賴一下床,可手上的感覺怎麼都不像她的被子。
大腦緩緩恢複清明,讓她想起了此時身處藍河古城的事情。
眼皮閉了又睜,重複了兩三次後猛然驚醒,她發現自己似乎抱著一個人!
在她醒之前,雲紀便裝著還在沉睡,一時怕她此後疏遠,二是自己實在不好意思麵對。裝睡,正好給彼此一個台階。
等暮晚看清楚所抱之人後,她的臉瞬間紅了。心虛的想立刻離開,又怕驚醒了身旁的人,隻好忍著慌亂的心跳,心翼翼的起身。
等她離開床上之後,兩人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
她不停的在屋子裏踱步,明明很是抓耳撓腮心亂如麻,偏偏心謹慎,生怕發出一丁點兒的響動。
心情平靜之後,她的目光又不由自主的往床上的人移去。
疏密有致的眉毛正如水墨所繪的遠山,一筆一畫皆成意境。
狹長的丹鳳眼懶懶的闔在一起,長翹的睫毛在晨曦下熠熠生輝,刀削立挺的鼻梁如山丘一般佇立,淺粉色的唇瓣輕輕抿著。
而眼角下方的那顆淚痣猶如雪夜星辰,將他整張臉都點亮。
溫柔中帶著冷鬱,魅惑中帶著純淨,如仙又如妖。
精妙絕倫,鬼斧神工,這是多得上的眷寵,才生了這副精致絕美的容貌!
暮晚不心看癡了,甚至越湊越近。
感受到噴薄在臉上的氣息,因為緊張羞怯長時間屏氣的雲紀再也忍不住,張開嘴大口大口的呼吸。
暮晚一下就回過神兒來,四目相對之後,跟灼燙了似的,兩人皆刹那間將目光移開,隨後便是各自為了掩飾尷尬的咳嗽聲。
“阿寶,你醒了啊?嗯,夜叫咱們下去用早膳,我剛打算叫你呢。”暮晚背對站著,胡亂謅出這樣一個借口。
雲紀知道是假的,還是出聲應道:“我也剛醒,他們怕等急了吧,咱們該下去了。”
兩人口中的暮夜,正坐在樓梯口閉目憩,寅時末才開始歇息的他此時正是睡意濃的時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