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憐生參觀完傀隱門就被先知的人召走了。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去到的總舵,應該他都不確定自己到達的是不是隱門的總舵,隻知道眼前一黑一亮,自己就出現在了另一個陰森詭異的地方。
眼前高台的四周鏤著許多等距的空腔,空腔裏嵌著一顆顆頭骨,顱腔裏跳動著一朵朵藍色冷焰。
高台之上有一把白骨打造的王座,骨頭與骨頭之間毫無縫隙的拚接在一起,座椅的表麵也被打磨的極其光滑,看起來精致無比,巧奪空。
高台之下左右兩側站著各站著一位身穿黑袍的人,這兩人又與普通侍者不同,腰墜的血紋玉配紋路更加繁複,二人周身散發的氣勢也極為懾人,黑色的袍子肩上繡著繅金的血色彎月。
而王座前背對著站著一位氣勢更加陰冷駭饒人,從二人向他微側著身子,垂手而立的模樣可以猜測到,那人極有可能是隱門的先知。
“哦,你就是雲痕推薦的宮憐生,現在血隱司的司座?”那人轉過了頭,露出了一張金色與紅色交織的麵具,就像是陽光下照耀著血流成河的場景。
他的聲音忽遠忽近,顯得難以捉摸,一看就是故意用術法遮掩,為的是讓人無法辨別他真實的嗓音。
即是如此,可宮憐生的耳膜卻嗡嗡作響,聲音裏攜卷的威壓讓他脊背似乎要被折斷,雙腿忍不住的顫動,汗水不自覺的從蒼白的臉頰上滴落了下來。
強提一口氣,頂住了威壓,上前回稟道:“屬下見過先知大人。”
先知點零頭,移著步子在高台上來回走動,衣擺每每晃動,顱腔裏的火焰都會幾近熄滅然後再猛地騰起。
地宮深邃,幽寂陰冷,空蕩蕩的滴水聲與火焰瞬間變化發出的聲音是這片黑暗裏唯一的動靜。
在宮憐生以為自己快要耳鳴的時候,先知再次發出了聲:“既然你已是血隱司司座,抓捕聖心之主的任務就交予你了,之前我已讓元家進行此項任務,你所做的隻需從旁協助即可。”
元家竟然也聽從先知的號令?
宮憐生垂下腦袋,不讓其他人看出他的異樣。
先知瞥了他一眼,嗤笑一聲,繼續毫不在意的道:“我預感暮晚會是隱門計劃的一大阻礙,抓捕聖心之主的時候,你就順便將她除了吧!不管是與不是,就此除掉,總好過未來多些麻煩!”
先知的靈識毫不避諱的往他的識海裏侵入,他根本無力反抗,他感覺自己的想法與秘密全都暴露在先知的探尋之下,這讓他覺得既不堪又恐懼。
先知的動作極為粗暴,宮憐生感覺自己的識海就像有人在猛烈的翻攪一般,翻江倒海的疼痛險些讓他喪失了意識。
汗水不停的滴落,他死死的握緊雙手,隻有拚命的隱忍才不至於當場昏厥。
明明不到半刻的時間,他卻像熬了一輩子那麼久。
當先知的靈識從他的識海中抽離的時候,他緩緩的鬆了口氣。
滴落的汗水將他柔順黑亮的長發盡數浸濕,一縷縷的,垂在了肩上,還有幾縷擋在了額前。
依然,依然任人宰割……
仍舊,仍舊無法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