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家的敬神節往往是在每年的初雪之後,這在元家裏比祭祖或團聚還要重要的日子!
然而這個節日隻有元家中人心照不宣,外人根本無從知曉。
每到這個節日,元家會提前七日將族地出入口關閉,護族大陣開啟,平日裏,元家族地內進出就被嚴格控製,不是家族中人,根本無法踏入一步,如今一來手持令牌的元家人才可出入。
易王夫婦和暮雲淺剛好在敬神節的前一到達元家。
元家高層似有吩咐,暮雲淺雖是暮家人,卻允許進入。
至於從來不被元家承認的姑爺易王周臨,隻能被迫留在族地之外,眼睜睜的看著妻女踏入那個危險的地方。
暮雲淺越靠近元家,腦子疼得越厲害,如今踏入元家境內,整個人是完全痛暈了過去。
易王妃擔憂不已,卻又不放心族裏的其他人,隻好自己心的攙扶著昏迷的女兒,一步步朝曾經讓她心冷的地方走去。
進入族地之後,靈隨山腳晚歸亭裏,看到了讓她此生最恨的人。
“雨兒,這麼多年你還好吧?”元麟走出晚歸亭連忙迎了上去,伸手想幫忙,還沒碰到暮雲淺的身體就被元雨聲恨恨的揮開了。
“不需要你假惺惺!”完之後,心的扶著自家女兒往前走去。
她一身的冷漠和恨意,讓元麟心痛不已。
元家地處正北,初雪三日前就落下了,大雪紛飛,一日未停,即使有著人清掃,寬闊的青石路仍被白雪覆蓋,如今隻剩下的凹陷。
元麟垂著雙臂,不遠不近的在後邊跟著。
元雨聲扶著暮雲淺在雪上留下一串串腳印,長長的後擺一掃,就隻剩淺淺的痕跡。
元麟沿著那串痕跡走著,雙腳踩在雪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心頭既歡喜又悲痛。
最後隻有無力的歎息被淹沒在呼嘯的風雪裏。
元雨聲回去沒有住曾經的院子,而是住在了客房裏,因為在她眼裏,自己早已與元家一刀兩斷,在元家眾饒眼裏,她也不算是家族的人了。
“雖然這比不上你曾經的院子,但此處已是最好的客房了,你需要什麼盡管。”元麟搓著手,看起來有些心虛。
花白的稀疏的頭發被一根褐色木簪綰成一團頂在了腦袋上,額間鬢角還落下許多長短不一的發絲,毛毛躁躁的。
微微發皺的眼皮搭在眼睛上,眸子渾濁而沒有多少光彩,整個人顯得蒼老又憔悴。
元雨聲嘲諷的瞟了一眼立在門口想進又不敢進的元麟,給暮雲淺掖了掖被角後嗤笑著道:“不用了,元家的東西,外人怎麼好意思用呢!”
元麟眸中的光彩更淡了,不自在的往外挪了挪,揚起多年未曾表露過的慈愛,心翼翼的問道:“床上躺的應該是我的外孫女臻臻吧?沒想到出落得如此漂亮了!”
元雨聲頓時拉下臉,朝他喝道:“她隻是我的女兒,跟你沒有任何關係!怎麼,你覺得害得我們還不夠慘嗎,現在又想對我女兒下手?”
元麟麵色有些難看,靜了一會兒才聲的辯駁道:“我雖然曾經願意不承認你與周臨的婚事,可我從未想過傷害你,還有我的……你女兒。
當時確實是意外,我也沒想到你們的行蹤會被周宇知曉。一得知你們遇險,我就立刻派了人前去接應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