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有些長,長到他感覺有一生那麼久。
他的心血沒有白費,晚晚真的醒來了。
晚晚從他懷裏抬起頭來,嘴上還打著嗬欠,就像之前隻是睡著了一般。
他能清晰的看到抱著晚晚的自己開心的笑了,溫柔的眼神裏閃爍著難以察覺的淚花。
晚晚眸子晶亮,嘴角掛著古靈精怪的笑意,言語輕挑的問道:“小哥哥,你是誰呀?”
雲紀眸中的傷痛一閃而逝,臉上又是溫柔和煦,他做了比以往更加大膽的舉動,將手輕輕的撫上暮晚的頭頂,輕輕揉了揉。
“我是雲紀,你的未婚夫啊!”忍住聲線上的顫抖,極盡溫柔的說道。
這是他此生撒下唯一的謊言,也是最大的謊言。
暮晚天真的挽上雲紀的手臂,追問著各種問題。
“你和我怎麼認識的?”
“我們之間有什麼有趣的事麼?”
“我們的感情是不是很好?”
“……”
一個個問題問得雲紀眼眶酸澀,往事一幕幕在腦海裏閃現,那種悲痛和悔恨折磨得他生不如死。
可最後他深吸一口氣,眸光深情的望著眼前佳人,溫柔的笑道:“你隻需知道我很愛你就是了。”
雲紀喂血之舉,竟然破除了九轉聖心累積數年的弊端,周身靈力暴漲,一躍成為化神期大能。
他便一邊與暮雲深宮恒等人商議迎擊黑暗空間妖魔之事,一邊細心陪伴著對周遭事全然不知的暮晚。
忽有一日,遇見了與清辭長相一樣的人,暮晚喜不自禁的喊了出來。
“你沒失憶吧,”雲紀淡淡的說道,“假如你失憶了是不會記得她的名字的。”
暮晚心虛的低下了頭。
雲紀撫著她的臉,眸光瀲灩,柔情似水:“你沒失憶,真好!”
他的心髒一顫,這個夢境便消失了。
雲紀倏然從床上坐起,看著周圍陌生的陳設,心裏隻剩下驚惶。
“雲少爺,你怎麼了?別擔心,這裏是暮家隱秘的駐點,大小姐數日前就將你救了回來,現在沒事了。”
丫鬟是小柔,他有印象,那是小叔的侍女。
回想起祁先生所說之話,以及晚晚殺入元家將他救出的真相,他翻了身就想下床,急急的朝四周找去。
“晚晚呢,晚晚在哪兒,我要見晚晚!”
雲紀跟丟了魂兒似的四處找尋,身上隻著了單衣,在這淒寒風雪裏卻絲毫感覺不到冷。
暮雲深正好來此探望,見著臉掛淚痕,拚命的呼喚著暮晚的雲紀,心裏就難受得緊,在他心裏,早把雲紀當成了侄子。
於是接過小柔拿的披風,大步走到雲紀身前:“你別急,晚晚沒事,隻是尚在沉睡,我現在就帶你去。”
“晚晚真的沒事嗎,小叔你不要騙我,她分明……分明替我承受了大部分的傷害……”
雲紀死死的抓住暮雲深的手臂追問,絕美容顏上布滿了自責和傷痛,那魅惑的雙眼下是濕潤的淚痕,那不複仙人風姿的模樣,讓任何熟悉的人心中傷悲。
暮雲深隻得掩下悲戚,挑了下眉,故作氣惱的問道:“晚晚沒事不好嗎?你可不要咒我家晚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