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霜感覺自己掉入了一片混沌中,周圍黑漆漆的,沒有聲音,也沒有盡頭。她茫茫然走了很久很久,感覺精疲力竭。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大難不死,躺在一戶農家的木床上。
細心的農家小妹照料她的傷勢,讓她活了下來。
她見農家小妹是本朝人士,問道:“戰事贏了嗎?”
小姑娘答:“贏了,贏了,月前蘇將軍和慶王爺就帶著軍隊凱旋回京了。”
回京了,那就好。白霜霜鬆了一口氣。
小姑娘又道:“就是可惜我們威風凜凜的女將軍,聽說殉國了。”
白霜霜自己給自己把脈,苦笑自己的脈象跟殉國了也沒什麼區別。
她在農家待了很久,身體漸漸好起來。這日,她在房中休息,突然見小姑娘跑進來說道:“姐姐,外麵來了一群人說要尋找下落不明的親人。我聽他們描述,那個親人好像就是你。”
白霜霜皺起眉頭,疑慮是不是蘇沛找了過來。沒想到等她出去才發現來人竟然是慶王爺李錚。
兩人視線在半空中膠著,再也挪不開。
一個多月沒見,李錚比之前憔悴了很多,臉上蓄起了胡子,不再神采飛揚,就連一貫的皇家風範都被一種說不清的情緒取代。
李錚看見她直接呆住。忘記呼吸,也忘記跑過去擁她入懷。戰事結束後他就留在西北一直尋找她的下落,沿著懸崖下的河流,從西找到東。
好在皇天不負苦心人,讓他有生之年得以和她重逢。
白霜霜見他不做聲,率先衝他露出一個笑臉,喊道:“王爺。”
李錚聽見她的聲音這才回過神,大步走過來擁她入懷。
白霜霜雙手摟著他的身體,發現他消瘦了很多。大概是被久別重逢感動,肩膀微微顫抖。
她不知道的是,他的眼眶早已紅了。
“霜霜,我終於找到你了。”
“王爺,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有恙。想你想的快要發瘋。”李錚說著咬上了她的唇,帶著萬分珍重和愧疚。
當晚,兩人留在農家過夜。李錚和白霜霜擠在狹窄的木床上麵對麵緊緊相擁。這次李錚沒有像以往一樣,雙手安安分分的抱著她,沒有不規矩,也沒有拉著她做親密的事。
白霜霜聽著他強烈的心跳,心裏的防線潰不成軍。
她本來不打算回京,也不打算讓人知道她還活著。還剩三個月左右的壽命,她想安安靜靜的過完餘生。
可是李錚的突然到來打破了她的計劃,她開始有了自私的念頭,想和他多待一會,多親密一天。這樣到了黃泉路上也不會太孤單。
第二天一大早李錚便重謝了農家,帶著白霜霜返京。遣散了一眾人馬,隻帶了兩個親信,不急不慢的轉到揚州遊玩了一圈。
“上次在這裏舉行法會,正值瓊花盛開,當時就想帶你來看一看。不過現在花落了,我答應你明年開春再帶你來賞花。到時候你身體也養好了,我們還可以轉道去蘇杭走一走。”
白霜霜沒反駁,笑顏如花的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