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嗬嗬，誰需要你的仁慈？”哲冷笑著說，“你抹除掉我啊，來呀！”
沉翦看他一副求死的模樣，倒也不著急。他被困在這裏無法活動，在寂靜的暗位麵裏麵虛度著永恒的生命，這可比讓他死難受多了。
“你還是在這裏吧，讓你死不就正好隨了你的願嗎，”沉翦搖頭說，“好嘛，反正也出不去，不如跟我說說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惡魔害了你的文明，你卻心甘情願地為莫甘娜效力，實在讓人費解。”
“哼，我做什麼，還用向你說原因？”哲不屑地說道，“就一起在這等死吧，沒人救得了你！”
看著哲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沉翦感覺有些好笑。
“我知道，真正意義上毀滅你的國家的是神聖凱莎，而在你與神聖凱莎最後的一場戰鬥中，是你贏了對吧？”沉翦慢慢地說著，“我還知道，你的姐姐天使彥，在你最需要她的時候親手殺了你，這不會就是你徹底倒向莫甘娜的理由吧？”
“哼，可笑，”哲搖頭說，“你自以為了解我，其實你跟本不知道我想幹什麼，不管是莫甘娜還是凱莎，都不過是虛偽的獨裁者罷了，隻是比起凱莎，我更喜歡莫甘娜的方式！”
“所以呢，就去幫助你的仇人？”沉翦冷冷地問。
“仇人？”哲看著他的眼睛說：“你很清楚莫甘娜是什麼人。惡魔是我的仇人，因為它屠戮我的子民，但惡魔之前也是我的子民。是我沒有保護好他們。人們變成惡魔並不是他們的錯，出於生物的本能，他們選擇了活下去。莫甘娜雖然是惡魔之王，但並不是惡魔本身，她允許了包括惡魔在內的一切生命的存在。而凱莎呢？”
哲狠狠地說著：“在我小時候，我親眼看見天使將姐姐……天使彥帶走，留下我一個人在那個殘酷的社會中，你怎麼能體會到我的處境？你天生養尊處優，活在一個用信仰和理想編製的繈褓中……”
“我是我們的先烈用血肉爭取來的，”沉翦也絲毫不示弱地說，“我們也曾經曆過無比黑暗的時代，那個時候正是因為無數的理想主義者的前赴後繼才有了現在的日子。”
“可是現在呢？”哲冷笑著說，“現在你們的理想主義還適用麼？你們的理想是什麼？與惡魔共同生存？那不可能，早晚有一天，惡魔會同化你們，你……還有你們的雄兵連，這就是惡魔的強大，莫甘娜的強大之處。喚醒你們內心深處最隱秘最殘忍的生物本能！”
“理想一直都在，這也是讓我保持理智的重要因素。你在這裏很清楚我想些什麼，人和惡魔確實不能共生，你說的這番話是想讓我去做我想做的……讓我想想，你的目的是什麼呢？”沉翦貼近他的臉慢慢地說著。
“嗬嗬嗬，不是很簡單嗎，我要看著你在這場殺戮中墮落，就像我一樣。這樣一來，我也算是以另一種方式在活著，至於之後你要殺天使之王……又或者莫甘娜，還是說親手終結你的文明，我拭目以待！”哲獰笑地看著沉翦說，沉翦頓了頓，即便以他內心的堅定程度在聽到這番話的時候都感到了一絲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