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溫庭禮看見了她最不堪的一麵(1 / 1)

寧白鷺吐得差不多了,扭頭看向溫庭禮,“有紙和水嗎?”

溫庭禮立即去車裏拿水和紙。

寧白鷺用礦泉水漱了漱嘴,又用紙巾搽幹淨嘴。

她很久沒有過這樣的感受了。

恐懼,絕望,像是有人掐著她的喉嚨,她連一個字都喊不出來。

溫庭禮擔憂又抱歉的看著寧白鷺,“寧醫生,抱歉。”

寧白鷺沒有立即原諒溫庭禮,而是伸出手,聲音軟綿綿的道:“扶著我。”

她的腿很軟,好似隨時都會跌倒。

她又想起了十二歲那年,她坐在後麵的車上,看著飛馳而來的車。

那輛車的速度是那樣的快,讓她父親無法反應閃躲。

鐵片碎裂的聲音在耳邊刺啦,那是來自於地獄的低吼。

溫庭禮立即將寧白鷺扶住,再度道歉:“抱歉。”

寧白鷺沒有立即原諒溫庭禮,很平靜的道:“上車回家吧。”

溫庭禮始終抱著歉意。

上車之後,溫庭禮的車速控製得很好,車開得平穩,即便車裏放一杯七分滿的酒,也絕對不會灑出來。

寧白鷺則靠著座椅睡著,閉上眼睛萬事不管。

車子的顛簸和精神上的疲憊,讓寧白鷺很快入睡。

寧白鷺在夢境之中冷汗涔涔,不安的眉心緊皺,時不時發出痛苦的呻吟。

溫庭禮真的害怕起來,比害怕寧白鷺生他氣再也不理他還要害怕。

他隻想給寧白鷺快樂,沒想過讓寧白鷺受傷。

寧白鷺在夢境之中的不安,讓他無比愧疚。

溫庭禮開車到家,沒有叫醒寧白鷺,安靜的看著寧白鷺的側臉。

寧白鷺漂亮的臉緊緊皺著,夢裏的不安讓她露出罕見的疲憊之色。

溫庭禮忍不住抽了幾張紙巾疊好,給寧白鷺擦額頭。

手腕被死死掐住,溫庭禮看向寧白鷺,望見一雙銳利的眼睛,深不見底的漆黑瞳孔裏滿是仇恨。

溫庭禮心驚了一下。

寧白鷺慢慢清醒,凶狠的目光的漸漸收斂好,看見溫庭禮隻是平靜的問了句:“到了嗎?”

溫庭禮在寧白鷺的反差中久久無法回神。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在手術台上見到寧白鷺,他就是被寧白鷺的反差所吸引,能夠瞬間在冷酷和溫暖之間無縫切換,他對寧白鷺真實的模樣產生了好奇,好奇感往往是愛情的開端。

後來他看見的寧白鷺,是麵對病人無理取鬧不善言辭笨拙到選擇沉默忍耐的樣子,是在眾多行業大佬麵前演講從容不迫的樣子,是拒絕他時毫不猶豫堅決如鐵的樣子,而剛才寧白鷺眼中迸射出的凶光,才是他一直尋找的模樣。

他從一開始就覺得,寧白鷺這樣善於偽裝的人,一定給自己戴上了不止一層麵具。

“寧醫生,我好像更喜歡你了。”

見到了他想看見的模樣,仍舊確定自己喜歡寧白鷺,溫庭禮看著寧醫生的眼睛熱度灼灼,“我越發堅定了要和你長久相處的想法。”

寧白鷺皺緊眉頭,“你不應該感到害怕嗎?”

她很確定,溫庭禮看見了她最不堪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