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是開花了呀。”十五的手指輕撫那純淨的花瓣,低聲喃喃。
鈴蘭不滿的動了動,似乎是在怕她碰壞了自己的花瓣,也好像在抱怨她錯過自己開花的過程。
十五坐在榻上,素手撐著下巴,“你還沒有名字呢,既是我養的,便叫你庭禮吧。”
她的眼中帶了些許悲傷,“希望你莫要像那個庭禮,被世間權勢迷了眼,做個快活,自由的庭禮。”
鈴蘭搖晃著花兒,著:我才不要叫庭禮,一點都不好聽,還和別人一個名字,你能不能走點心給我取一個其他名字啊。
心中卻將這個名字當做了自己這一生的名字。
十五自然是聽不到鈴蘭的話。
到了夜裏,十五從夢中驚醒,她好像聽到外麵有聲響。
披上披風,十五推開門。
庭禮看著十五出了門,它想了想,然後從盆中出來,噠噠的跟著十五,來到堂前。
它回想起之前被那些尼姑的粗暴舉動,有些膽怯的停下了步子。
還未想到要不要接著跟過去,卻見十五的麵前站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
披著深色的披風,五官藏在夜色之中,看不清臉,他身上帶著很強的壓迫感,應當是生貴耄
“十五,跟我回去吧。”
“昨日來的下屬沒有告訴你嗎?我在這裏很好。”十五清麗的臉上沒有多少表情。
“十五,我知你恨我將你送到這裏,可那時我別無選擇,可今時不同往日,你信我,日後再也無人能委屈你了。”男人往十五麵前走了一步,卻見十五下意識的往後退,他的眼眸一暗,深知此刻急不得。
“十五,外祖父很是想你,他知我來接你,特地將這個給我,讓我給你帶來的。”
男人從懷中拿出了一個木質的鳥兒,遞到十五麵前。
十五果然意動,接過那木質的玩具,眼中閃爍著淚光。
“外祖父……”十五的聲音裏有些許哭意,又被她掩飾下去,幹啞著,“身體可安好?”
男人沉默了一會兒,有些難過的道:“外祖父這些日子憂思過重,不大好。”
十五再也沒忍住,捂著臉泣不成聲。
男人輕輕的將她擁入懷中,低聲道:“十五,隨我回金陵吧。”
十五推開男人,將眼中的淚水擦幹淨,壓抑著悲傷,“我明日回去。”
她轉過身,“你走吧,我無需你送。”
男人輕輕一笑,看著她的背影,不再多什麼。
隻要她肯隨自己回去,無論怎樣都可以。
庭禮看完這些,它難以理解人類的這種感情。
十五從堂中出來,便看到本該在盆中的鈴蘭此刻卻露著根須在地上。
她有些驚愕。
隨即蹲下來將庭禮抱進懷鄭
她輕聲道,“既然你已經長好了,擇日不如撞日,現在就把你送回去吧。”
她的懷中帶著一股香味兒,溫柔清淡,一如她這個人一樣。
庭禮有一陣的眩暈。
夜色中,她的神情極淡,明明是近在眼前,卻又好像是遠在邊。
她漸漸走進山中,野草沾了濃重的濕氣,劃過她的裙角,慢慢往上滲,她的裙子濕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