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看清眼前的景象時,阿璿臉色發白,連忙從塵瑤的身上起來,手足無措的看著她,“對,對不起。”
她剛才是怎麼了,怎麼去咬人......
從地上起來的塵瑤,看著阿璿臉上都快溢出來的愧疚和不知所措,她心疼極了,可是,她的心,也在不停的下墜。
塵瑤臉上浮現一抹笑容,“沒事,你不用自責。”
阿璿看著她,微微抿唇,身形一閃,消失在原處。
塵瑤看著阿璿的背影,心中擔憂不已。
她連忙追了上去。
腦海中那幕被斬殺的畫麵一遍又一遍的重複播放著。
即使阿璿再傻,她也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還未跑出多遠,阿璿就被人攔住了腳步。
“你不在惘山待著,還出來!?”一聲嚴厲,嗬住阿璿。
阿璿的身形一頓。
她扭過頭,卻見一個厲色的男人站在她的麵前。
“清文。”阿璿臉上蒼白未退,烏黑的雙眸盯著他,猶如黑洞一般,“你是來抓我回惘山的嗎?”
清文冷笑,“自然不是。”
阿璿沒有話,隻是站在原處,看著他。
她的腦袋,現在被撕扯的疼痛不止,雙瞳中,也染上一道猩紅。
“大禍將至,清翊最後一魂,應當歸位!”
“這事與你無關!”提起徐白丞,阿璿心中更痛,她朝清文怒吼,“該怎麼做我自有主張。”
“你能有什麼主張?”清文冷蔑,“不過是清翊身邊的一個徒弟,也妄想左右清翊?”
阿璿不欲與他爭論。
她更在意的是,清文口中的大禍。
阿璿的唇角緩緩上揚,竟扯起一抹冷笑。
到底,大禍,是她才對吧。
“我不管你們到底要利用我做什麼事情,我是師尊的徒弟,但不是你的。”阿璿俏臉微冷,“清文,你不要本末倒置。”
完,她便離開這裏。
清文臉上浮現一抹惱意。
剛想出手,卻被後來趕上的塵瑤製止,她渾身冷意更重,“清文,你越界了。”
“我這麼做不還是為了清翊!她身上的怪異你不是沒有察覺到,阿璿要是在清翊重生之前,重變回獸性,將在沒有人能夠阻擋得了她!”清文怒視塵瑤。
“你明知道阿璿不喜你,你非要對她那些話,我看你才是居心叵測。”塵瑤冷眼瞧著他,“阿璿的事情子合道君恐已知曉,萬事等他來了之後,再做決定!”
“那也不能放任阿璿到處亂跑!”
“且看你能抓得住她?”
“......”
塵瑤望向阿璿消失的方向。
臉上浮現出隱憂。
阿璿回到淺籬院,她跌跌撞撞的倒在地毯上,蜷縮起身體,仔細看清她的臉,此刻早已淚流滿麵。
她心裏明明白白,那一劍劈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她自己。
以前在芥子閣看到的那本藏書,大能者力戰凶獸饕餮,終將饕餮斬落,被百姓眾仙謳歌。
那饕餮,就是她啊。
阿璿隻覺心頭被刀割,渾身都疼。
怪不得師尊不讓她學能法術。
不讓她往外跑,不讓她吃任何東西。
所有對她的禁錮,都是為了不讓她對別人造成傷害。
她哭著哭著,就笑了起來。
笑自己到現在才明白,笑自己把清翊當做再生父母,枯守惘山千年,隻為了讓他再次把自己斬滅。
真是可笑至極。
她的身上,隱隱有獸形浮現,一股戾氣和壓迫也在她的身上出現。
驀的,房間出現一饒身影。
他垂眸看著又哭又笑,有些癲狂的女孩兒,眼底泛起隱痛。
“你又何苦如此為難自己。”他低聲輕歎。
他手指一點,指尖流露出一道青光,落在阿璿的身上。
阿璿漸漸的冷靜下來。
她將自己臉上的淚水拭去,並沒有從地上站起來,隻是單單的瞥了他一眼,“你也是要讓我盡快將徐白丞帶回來嗎?”
“這一切,都是必然。”他淡聲道。
“把我殺了,也是你所必然會發生的事情嗎?”
“並非如此。”他看向阿璿,“你可知為什麼清翊會隕落?”
清翊為何會隕落?阿璿怔愣的看向眼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