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斯從胥夜處知道事情全部經過後也並無太大反應,隻是再次調整了藥物和各項治療。他反複推測過當時可能出現的各種情況,如今也隻是終於證實,他要做的隻是幫她走出魔障。
魚塘已經砌成,他買了許多錦鯉放在當中,還在四周移栽了滿滿的月季。而最開始種下的鳳尾蘭花期已至,一眼望去是成片的白,象征美好與希望。
他每日清晨六點就起身,還要求簡空與他同步,胥夜亦是,然後三人一起去山裏,感受夜裏的露水,森林蘇醒的氣味,下山就去集市買食材水果,回去之後分工打掃烹煮,下午則做點農活或者看書,簡空依然喜歡讀一些古代詩詞,讀到不明之處會和胥夜討論,而到了晚上便在月光雲團之下聊,喝茶…
威爾斯相信自然的力量,回歸自然本身就是種修行是種和善,這種看似寂寞的生活,對著莽然的山水,廣闊的空,思維會得以舒展、清晰,內心也會因為鬆弛而重現生機。
簡空也很少再抱怨,有時候心情好還會主動去下廚給他們做飯,自己不吃,除去這一點她幾乎並無異常,所服用的藥大部分都已降到最低的維持量。而胥夜比剛到鎮上要忙碌些,有時候在電腦前一坐就大半,甚至一日之間來回往返於古鎮和A市之間。
“她什麼時候可以吃東西?”近三個月相處下來,胥夜與威爾斯也成了忘年交,他欽佩他的豁達與智慧。
“需要一個契機。”威爾斯想了想。
“什麼契機?需要等還是可以製造?”
“製造?”威爾斯愣了一下,然後打量胥夜…也不是不可以。
然後沒兩,威爾斯就對簡空告別,他收到郵件有一些急事需要先去處理。
“好吧。”簡空同意,心理卻有點不安,她並不確定自己脫離心理醫生的管控疏導可以。
“你要有信心,簡空,而且我去幾也就回來了。”
簡空低著頭……
“別擔心,還有我。”胥夜摸摸她的頭安慰道,然後開車送威爾斯離開。
簡空在屋裏等,可直到黑胥夜都沒回來,他是臨時有事去了公司吧,又過了很久,房間裏突然響起手機鈴聲,胥夜連手機都沒帶走嗎?
她循著聲音找到手機,看著屏幕上陌生的號碼,猶豫,不知該不該按接聽,直到鈴聲停了也沒做出決定。
仿佛鬆口氣,鈴聲卻又再次響起來,接吧,不定有急事呢,可她許久沒摸過手機這個東西了,一下竟反應不過來該如何接電話……呆了好幾秒。
“喂…”
“簡空,快到鎮上客運中心這裏來,胥夜受傷了!”威爾斯的聲音。
“受傷?”簡空懵了一下。
“對,你快來!”威爾斯急切地喊了句就把電話掛了。
“我覺得你的辦法可能不行,她是非常專業的醫生,裝病她一下子就發現了…”胥夜和威爾斯在一家飯館裏吃飯。
“有我幫你掩護,她看不出來。”威爾斯很有信心。
可話音剛落他臨時弄來的手機卻突然響起…
是……簡空?和胥夜兩人麵麵相覷。
“你到哪了?”威爾斯佯裝著急驚訝的問。
“你有沒點常識,找醫生都不病人是什麼情況的嗎?生命體征穩不穩定,神誌清不清醒,有沒存在外傷,出血量有多少……”
“我一時緊張忘了…車子路上追尾而已,沒有外傷,但神誌不怎麼清醒…”威爾斯略尷尬。
不怎麼清醒?簡空撿著紗塊繃帶可能要用的東西又放了回去,然後拿了金針。
而等她總算趕到客運中心,發現威爾斯和胥夜兩人都好端端坐在路邊。
“你們……”簡空滿臉疑惑。
“他暈過去足足有十分鍾,然後又醒了,可能是腦震蕩。”威爾斯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
“腦震蕩?你撞到頭了?”
胥夜很配合的搖搖頭又點點頭,腦震蕩的人一般並不清楚自己如何受傷。
簡空直接湊前去看他的頭,翻弄頭發,果然找到了一處瘀紅,“疼嗎?會不會惡心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