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空在工作上終於變得稍主動了些,會每都去查房,門診問到的病人,排位排得過來也不會拒絕,手術時也不用老葉當助手,而是從病房裏自己挑一位醫生,當做機會教學。
但還是不願意去組織什麼交流會,開什麼論壇,連院內的會議也極少參加。
不過這一點好在柯文會幫她,遇到她必須知悉的內容會給她重複一遍,所以也沒耽誤過什麼。
醫院上下也逐漸流行起關於她的趣事傳聞,有人打聽她的背景,有人打聽她的過去,打聽她有沒有對象……
她又變回了帶有神秘色彩的人。
生活仿佛又回到了之前在瑞民醫院上班的時候,不同的是她副主任的頭銜變成了副院長,過去是胥夜常常下了班繞去接她,現在是她順路到胥氏接胥夜,三餐的問題也變得由老葉負責。
有時候簡空也還是會覺得頭很痛,情緒突然就非常低落或者非常高漲,像對所有都失去興趣,又像對一切都充滿欲望,兩極之間來回反複,不受控製,偶爾她會主動去和威爾斯聊一聊告訴他自己不好,偶爾則直接吃藥。
也因為這樣她意識到自己離真正康複仍有距離,會讓自己接診更多的病人,做更多的手術,她試過一排五六台,從早到晚,不是多勤勉,隻是想從中獲得平靜。
胥夜會等她,她沒到他公司去,他就會自己到醫院來等她,無論等到多晚。
他看見過她手臂上的疤痕,也看出可能是被什麼所傷。
“還疼嗎?”他一點一點撫摸過,眉頭深皺。
疼啊,心裏好疼,她想,卻也隻是一笑,“不疼,疤而已。”
“當時是不是很危險?”他又問。
“還好。”
被問及與心中仇恨有關的事,她總是輕描淡寫,不想提,無法提。
有時候連她自己都會覺得鷹島被毀,師父和蘇白已去,其實是一場夢,就像當初她身在慕安總部,想起胥夜,覺得他是她的夢一樣。
所有人都還在,依然遵照各自原先的軌跡,摧毀和背叛不曾發生。
但一切都是真實的,每一次沐浴之後穿衣之前,看到鏡子裏的自己,手臂上的疤,生長著的極短的頭發,她會告訴自己,都是真的,殺戮是真的,仇恨也是真的。
她始終記得要報仇,會時常在辦公室裏點開開羅的三維地圖,將自己想象在其中,把每一條路,每一棟樓房都記住。
和胥夜約會時也會提出想去那俱樂部練練槍,有時還會賴著他或者十,跟他們過幾眨
隻是她總是表現的隨意,叫人看不出目的,大家也遷就她。
而她之前和許慕沉要的人也已經來和她報到,她把他們都交給了胥夜,讓胥夜自己看著調遣,知道這樣的作用其實微乎其微,不過希望能讓自己安心。
胥夜也沒有拒絕,知道簡空心中的顧慮,何況這其實算是來自老婆的關心不是麼,幾乎欣然接受,很快就給那幾人都安排了相應的職位。
各個方麵總體都是順利的,工作、感情以及精神上的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