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墨寒盡量輕的塗抹,卻架不住紅痕的範圍有點廣,他遲疑了一瞬,還是把她襯衫的第一個扣子解開了。
這個動作簡直太過了,楚蕭蕭護著自己波瀾起伏的胸,警惕的看著他。
這男人,腦子裏住的是精蟲嗎?
“我還受傷呢,你別做不該做的。”
宮墨寒臉色微青,她以為他要做什麼?這不是在給她塗藥嗎?反應那麼大,“有什麼是我不能對你做的?”
“你有沒有人性啊,我是傷患!”
“隻是脖子傷了,難道別的地方還不能動了?”
不經意間,她掙紮的動作讓領口的暴露範圍增加,那一抹溝壑讓宮墨寒有些怔忪,不過他很快移開目光,“別再亂動。”
意識到他隻是在塗藥,楚蕭蕭臉上訕訕,原來是她誤會了……
楚蕭蕭下意識的看他,他正專注的塗藥,她這個角度,隻能看到他高挺的山根還有黑長的睫毛。
喵的,這睫毛長得也太犯規了把?又濃密、又卷長,她一臉歆羨,她這輩子都長不到這麼長吧?
昊昊也是個睫毛精,看來是遺傳自宮墨寒……
來也奇怪,昊昊長得一點都不像宮墨寒,除了眉眼間能看出一點端倪,其他地方都是跟著她長的。
唔,還是兒子最孝順,要是他長得和宮墨寒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那簡直就是噩夢!
“看什麼?那麼花癡。”
“看你啊,這麼喜怒無常,我……我以前是怎麼喜歡上你的?”
她是真的很奇怪表姐的品味,這男人雖然外在條件沒得挑,但是這暴躁易怒、喜怒無常的樣子看著怪滲饒……
“你怎麼喜歡上我的還要問我?難道不是我要問你,變心變得那麼快,是因為沒心沒肺嗎?”
是因為表姐的始亂終棄?雖然她的心裏不太相信,但是依照這種情況來看,這是典型的因愛生恨啊。
她太倒黴了,遇到這樣的他……
“那你呢?一直都沒變心嗎?”
“朱麗倩,你以為自己人見人愛啊?我早就不愛你了!”
宮墨寒意識到自己一邊手裏還拿著藥膏,一邊信誓旦旦的不愛她的樣子太傻了,於是把藥膏扔到垃圾桶裏,揚長而去。
“死鴨子嘴硬!”
楚蕭蕭嘟囔著,原來她是覺得宮墨寒不近人情,但是現在有了新的想法,他不會想跟表姐來個虐戀情深吧?
這不行,絕對不行!這受苦的不就是她了?
整個倒在柔軟的大床裏,楚蕭蕭苦惱極了,要是有個智多星在這裏就好了,給她出謀劃策,把宮墨寒收服成弟……
算了,這難度係數太高,還是找出姨媽一家比較靠譜……
“扣扣!”
苦思冥想也沒什麼卵用,煩躁的看著門口,在床邊按了開關按鈕。
“朱麗倩,你怎麼還在床上?”
語氣懨懨的,她的臉上是滿滿的生無可戀,“我累了。”
“哇哦,戰況激烈啊!”都累得起不了床了,嘖嘖,宮墨寒真是個悶騷!剛剛在樓下還看到他冷眉冷眼的樣子,太能裝了……
楚蕭蕭一臉黑線,這瞿佳寧也太快言快語了吧,這麼入骨的話也得出來,“我們什麼都沒有發生好不好?”
瞿佳寧一副你少騙我聊表情,讓楚蕭蕭都不知道怎麼解釋了,隻能順口,“是是是,我們做一些有益於夫妻交流的運動怎麼了?”
瞿佳寧神秘兮兮的盯著楚蕭蕭,一臉的自得,“你再這樣傷害我,我這有個秘密就不告訴你了!”
秘密?還是算了吧!她剛剛差點死掉,不想再卷入什麼亂七八糟的秘密中了……
“知道越多秘密死得越快,你還是不要了。”
“這關係到你的安危啊,真的不?”
楚蕭蕭一個激靈,該不會有人要對付她吧?她真是和宮墨寒犯衝,從和他結婚以來,什麼好事都沒有找上她,壞事倒是一籮筐!
“你要心宮霜霜。”
“?”
瞿佳寧隻覺得她這樣更像一個任人揉搓的白兔,不知怎麼的,她對她一見如故。
雖然對朱麗倩的過去有所耳聞,但是見到她本人後,那些負麵的詞彙,她一個都沒有用在朱麗倩身上。
眼珠子微微轉動,瞿佳寧道,“你得先答應我一件事。
“你吧。”關係到她的安危,還是得重視一下,楚蕭蕭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
“你要好好對墨寒,不可以多看別的男人一眼,不可以歧視他的腿,要好好照顧他,對他不離不棄!”
這要求,也太苛刻了吧?
宮墨寒那麼惡劣,還要她對他生死相依,太強人所難了吧?不過有一點很奇怪,怎麼都他腿有問題?
他明明腿腳挺靈活的,欺負她的時候簡直不要太放肆……
“恩,如果他也能對我這樣的話,我當然會對他不離不棄。”
楚蕭蕭耍了個心眼,微微一頓,她問道,“不過,他的腳一直是這樣嗎?”
見她關心宮墨寒,瞿佳寧臉色放緩,“不,要不是王英這個惡毒的賤女人,他也不會連走路都需要拄拐杖!”
瞿佳寧永遠記得宮墨寒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模樣,她那時,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什麼恩怨都捋得差不多了。
宮墨寒的腿,和王英脫不了幹係!
“那,他的腳,永遠都站不起來了嗎?”
心口發悶,楚蕭蕭隻覺得自己是掉入了一個漩渦中,怎麼也走不出來……
“是啊,看了那麼多年,做了那麼多的調理,他這輩子,都站不起來了。”
“嘭”的一聲,楚蕭蕭的頭撞上了床邊的桌子。
“你怎麼樣?很痛嗎?”
楚蕭蕭有些心不在焉,“不會,還好啦,我就是不心。”
哪,這都是什麼事啊?怎麼誰都有秘密,而且還是怎麼都琢磨不透的秘密!
楚蕭蕭覺得自己倒黴極了,是不是應該去廟裏求個保護符什麼啊?
“麗倩,你的反應這麼大,是因為墨寒的腿嗎?你嫌棄他?”
她該怎麼呢?宮墨寒在裝殘疾,還是他本身就可能不是這個人?
她的腦子亂作一鍋粥,這輩子都沒有遇到過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
“麗倩,我們是朋友的前提,一定是你對宮墨寒不離不棄的前提。”
她和宮墨寒是發,見證了他這麼多年的傷痛,除去她出去留學的幾年,她幾乎是一步步看著他成長的,當心中的愛戀變成如親情一般的存在時,她希望他過得好。
“我沒有嫌棄,但是瞿佳寧,友情是沒有那麼多前提的。”
她的心亂糟糟的,但是不可否認,這是她回國以來第一個對她這麼友好的女性朋友,可是她和她或許不會站在同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