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灼眨了眨眼,又看了看顧懷,尷尬地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頸,道:“我......太困了......”
顧懷盛了碗粥放到她麵前,也不想讓她沒麵子,便幫她圓了場:“是,昨日回來的太晚,方才我也有些困。”顧懷本想將目前所知曉的情況向她明一番,可如今局麵並不是很透徹,想著還是索性等消息明確了再更好,也免得她空歡喜一場。
突然,門被打開了,伴隨著男子爽朗的笑聲,桃灼瞪大了眼睛,怔怔地看著這個貿然闖入的青衫男子,顧懷眼神簌簌地飛過去,隻見這沈佑欽戲也演的夠足,他連忙一副慌張的模樣,連連道歉:“抱歉抱歉,是在下走錯房間了,冒犯了姑娘。”
他還後退兩步做離開狀,結果又抬眸看向顧懷,臉上的表情轉為驚喜,急忙走過去一拍他的肩膀,:“阿懷,你在這裏呀!我你剛剛急匆匆走到哪裏去了!原來......”顧懷抽了抽嘴角,這人不去當個戲子也著實浪費人才,他打斷了沈佑欽,向桃灼解釋:“這是吏部尚書沈佑欽。”
桃灼點點頭道:“沈大人安好。”沈佑欽笑吟吟迅速打量了麵前的桃灼一番,這姑娘確實美貌,眼眸純澈動全卻看得出很是機敏靈動,玥王公大臣之中的閨閣女子中也不乏容貌姣好的女子,隻是從耳濡目染,眼神中便多了幾分算計。
“嘿嘿,沈某是阿懷的摯友,姑娘是阿懷的救命恩人,叫我文策便好。還未請教姑娘芳名?”
“女子桃灼。”
“那我怎麼叫你好呢......誒阿懷是怎麼叫你的?他怎麼叫的我就怎麼劍”
顧懷臉上的表情從沈佑欽讓桃灼稱自己為文策的時候就變得有些古怪,直到聽到這話,他才終於轉頭注視著沈佑欽,沈佑欽此時很是得意。哼,讓你傲嬌,看我怎麼整你。
“看我做什麼?我在問桃姑娘話,吃你的早飯。”沈佑欽無視顧懷刀子般的目光,繼續溫柔地看著桃灼尋求答案。
“你叫她阿灼便好。”顧懷無奈,一個名字罷了,也懶得和他計較。
沈佑欽得逞後更是不可收拾了,向桃灼走近了兩步,笑嘻嘻道:“阿灼,我看見你第一眼就覺得與你很是有眼緣,我一直以來都很想有個妹妹,不若我們結拜個義兄妹,你喚我一聲文策哥哥可好?”話音剛落,沈佑欽覺得自己衣領後麵一緊,隻見顧懷一手提起了他的後領將他拖回了原地。桃灼看見這一幕心下覺得好笑,卻又不好笑出在麵上,隻得端起茶盞做喝水狀掩飾一下。
“你幹嘛?!”沈佑欽覺得自己都沒有扳回一局就又被他捉弄了一番,很不服氣。
“兄妹做不得。”顧懷夾了一塊奶糍到桃灼麵前。
“為何?”
“你這兄長品行不端,對阿灼名聲不好。”
“......”
桃灼輕咳一聲,默默埋頭吃奶糍。這兩人關係可真好......
玥,祈晝皇城慶元殿。
衛旻玗坐在正殿中央,聽著前來回稟的暗衛陳述著行動的過程,臉色愈發沉冷,下方的人察言觀色,見狀聲音漸沒。衛旻玗緩緩睜開眼,眸中隻剩寒冰,讓人如墜雪窖,“怎麼不繼續了?”那人身子一抖,忙俯拜叩首:“太子恕罪,是的辦事不利!”衛旻玗的手段一向狠辣,之前任務失敗的人都是何下場,所有在他手下的人都見識過了,上次刺殺顧懷本來都要成功了,誰知這人早有防備,但他也上的夠嗆,可偏偏被人救了撿回了一條命。自己失敗了僥幸逃過懲罰,太子讓自己將功折罪,可這次又被顧懷的人擺了一道。兩次都失敗了,無論如何自己都逃不過這一劫了。
此刻,李崇從門外走進來,瞟了一眼便已知殿內方才是何情狀。行一番禮後道:“殿下,臣有要事稟,可否先讓旁人退下?”衛旻玗此時心煩意亂,揮手讓那人出去,冷聲道:“兩次任務都辦砸了,該怎麼做不必讓本太子告訴你吧?”
“殿下且慢,先聽臣完這事你再處置也不遲。”那暗衛心中有些竊喜,自己躲過一劫已經是意外了,這次難道又走大運了?忙急匆匆出去在殿外候著等消息。
“吧,我倒要聽聽還有什麼更壞的消息。”
“六皇子上月獻給皇上的甤州女子很是受寵,剛被封了馥妃,皇上大悅之餘還封了六皇子敬都王。”
衛旻玗竟笑出了聲,李崇不解卻也不敢多問,隻默默垂頭。
“好啊,衛旻玦,如今他是徹底撕開了臉麵與我作對了。”
“六皇子以前雖也與您多有矛盾,但不過是暗地裏較著勁,這次為何決定上明麵?”
“顧懷遇刺,這事衛旻玦也一定知道了,這次顧懷僥幸回來了所以他斷定顧懷很難再置身事外,若顧懷要站隊,你覺得他會站在誰的邊上?”衛旻玗一步一步走到李崇跟前,死死地盯住他,李崇不語,不用想都知道,且不論顧懷與衛旻玦的交情,除非顧懷腦子壞了才會和曾經要置自己於死地的衛旻玗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