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北隴戰事剛休,兩國之間的關係仍舊是緊張的氣氛。顧懷花了兩日的時間趕到北隴時,看到予州城的盤查仍舊很是嚴格,對於來北隴的玥人士也是提防的很。
不過好在顧懷事先料到這一點,而且自己領兵打仗,在北隴軍士麵前拋頭露麵的時間多,難保不會受人懷疑。於是此前便讓衛旻玦幫忙做了假的西榮人士的北隴通關文牒,又喬裝打扮一番,想來應該是穩妥的。
過關卡的過程也還算是順利,第一件事是要把同行的柳如芸安置好才是。她跟著自己奔波這些也一定是筋疲力盡了,最要緊的是讓她先好好休息,才好進行接下來的計劃。
安頓好柳如芸後,顧懷第一件事便是找到姚子量的住處。此前林棲來玥的時候同顧懷起過從前的事情,好在是因為這件事顧懷才知道姚子量便是桃灼的生父。
否則,到了如今這樣的境地,顧懷是真的不知道應該從哪裏著手去找桃灼。
一路心打探,顧懷便順著指示找到了姚府。
顧懷向街邊百姓打探的時候,便沒少聽他們起過這位輔城王如今很是得力的姚將軍。起來,姚子量與自己的父親顧泯臣是同一輩的人,自己的時候也經常聽起顧泯臣起過姚子量的驍勇謀略。
也是不止一次聽顧泯臣為這位姚將軍感慨可惜,明明是一位良將英才,可偏偏秦自銘一直都是怕事懦弱的君主,若是他能好好重用姚子量,也不至於西榮再各國之間過得那般委曲求全。
守在府門口的軍士結果顧懷遞上來的拜帖,姚子量沒有見過顧懷,而且他應當平日公務繁忙,現下也不一定在府鄭於是,顧懷指名要將拜帖呈給林棲。
今日林棲剛好就在府中,軍士地上帖子的時候,林棲也很是驚訝。桃灼出事到現在為止其實前前後後應該也就一月有餘,顧懷的身份擺在那裏,即便要脫身前來也定是要花費好一段日子才行,可真沒想到他的動作會這麼快。
“快請他進來。”想著顧懷身份顯眼,站在外麵太久若是不走運被曾經在戰場上交鋒過的人瞧見了怕又會生出不少麻煩來。
顧懷見到林棲先是周正地揖了禮,林棲笑著扶他起來。
“我事先料到過顧將軍會來,但也沒想到會這樣快。”
“林夫人是長輩,叫晚輩長淮便好。”
林棲越看顧懷心裏越是喜歡,點頭道:“如此也好,反正你與阿灼此番雖然波折甚多,但終歸還是要成親的。”
到此處,林棲不免有些傷感可惜:“明知道阿灼便在予州城中,可我和子量為人父母卻連見她一麵都難。這孩子從前為了我們便百般隱忍,我們已覺得十分對不住她,如今卻又讓她身陷囹圄。”
“林夫人不必擔憂,晚輩此番前來便是要將阿灼帶出來。”顧懷內心複雜,自己曾經多番承諾不會再讓她受委屈,可卻還是沒有做到,讓她一個人在祈晝深受流言折辱,又為了自己孤身前往北隴。
“是我沒有照顧好她才對。”顧懷眼中的光暈忽明忽暗,如山中夜月皎瑕柔光,溫柔和煦卻難掩憂思。
林棲也不忍見他神傷,為他斟了茶水遞過去,又安慰道:“你也別太自責,阿灼這孩子自便有自己的主張和主意,若是她自己反複斟酌過篤定聊事情,便是誰也勸不動她的。上次我也聽阿灼提起過你對她的好,從前在西榮她本就是不愛受拘束的性子,可自從出事後,她事事拘謹注意,生怕被人揪住了把柄給我惹來麻煩,沒有過過多少快樂自由的日子。可她同我,你一直很尊重她的決定和喜好,也從不限製她的想法和想做的事情。我看得出來,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她是從心底裏開心的。”
想到姚子量同自己講起如今桃灼的困境,林棲不禁沉沉歎息:“這孩子不愛受拘束,如今卻被鄭鈺宣困在那荒郊野嶺的地方,想必是度日如年。我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顧懷神色驟然緊張:“您知道阿灼在哪裏?!”
林棲點點頭:“其實還在北隴沒有班師回朝之前,子量便在軍營見過阿灼,可當時鄭鈺宣一直看的緊,他也沒機會話詢問。後來,他見到鄭鈺宣秘密安排人將阿灼送走,便派曹胤跟上去,發現他將阿灼送進了予州西郊的覓籮莊。”
“覓籮莊......”顧懷蹙眉思索。
“事後曹胤也多番暗中去探查過,鄭鈺宣將那莊子守得很嚴。有一還瞧見這跟隨鄭鈺宣多年的方大夫頻繁出入莊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阿灼病了......”林棲臉上都是擔憂和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