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懷慌忙站起身去拉住妻子的雙手,緊張道:“陸大人此番違抗皇命救了咱們夫妻,咱們可不能令他難做,往後擅自回來的話不可再提,隻等他日水落石出,咱們舉家堂堂正正歸來!”
白鳳儀點零頭,道:“這些道理我自然是明白的,不然剛才在正廳中我也就不會出那番話,更不會擺出一副憂心他陸炳處境的模樣?”
陸遠懷搖頭歎道:“唉,都怨我,是我拖累了你們母子倆…”
白鳳儀見丈夫自責難受,心中不忍,便溫言勸道:“好啦,隻要咱們一家人在一起,何處不可為家啊,我可從沒有生出過埋怨你的心思!”
陸遠懷緩緩點頭,聲又道:“那些辱沒皇帝的話語也不可再了。當然,等咱們到了僻靜之處,你便是罵他個三三夜,我也絕不會攔你!”
白鳳儀白了丈夫一眼,啐道:“呸,我才沒有那閑工夫。你快去把慎兒喚醒,咱們得立刻出發,以免再旁生枝節。”
陸遠懷來到床前,看著正處熟睡中的嬰兒,心中陡然生出一股暖意,暗道:“此番雖然蒙受了不白之冤,但好在有貴人援手,也得以免去家破人亡之禍。陸慎啊陸慎,待你日後成人,必要厚報咱們的恩人呐!”
白鳳儀見丈夫呆立床前不動,心頭頓時來氣,喝道:“你杵在那裏幹嘛?還不快走!”
陸遠懷聽到嗬斥聲,立時被嚇得抖了個機靈,也瞬間回過神來,當即挽臂將嬰兒抱在懷鄭
這時白鳳儀已取過掛衫,並用它將孩子固定在丈夫懷裏,接著再取來披風、氈帽為丈夫穿戴完畢,隨後她自己也披上了披風,戴上麵紗,再將桌上的行李縛在背後,當先推門而出。
兩人剛一出門,迎麵便見一個錦衣衛迎將上來,抱拳道:“在下何元展,見過陸神醫與陸夫人。”
陸遠懷夫婦也立時還禮。
何元展又道:“指揮使大人和林大人一眾本是要親來為陸神醫送行的,可又恐會引人矚目反倒不好,於是便命我代為傳話,祝二位一路順風,歸期可期。”
陸遠懷道:“境況特殊,理當如此,也勞煩何兄弟代我轉達謝意,便陸某對各位恩情深感肺腑,隻待他日歸來,定要把酒言歡!”
何元展點頭應下,再道:“這是林大人讓我轉交給陸神醫的一些盤纏,他要你一定收下。”著從懷中掏出一踏銀票遞了過去。
陸遠懷稍一猶豫,還是伸手接住揣入懷中,反手又把腰間的隨身掛佩取下,遞給何元展,道:“煩請何兄弟將此玉佩交給林宗汜,便等我歸來之日,再向他贖回此佩。”
何元展伸手接過,道:“指揮使大人已安排了錦衣衛互送二位上路,請二位隨我來。”
陸遠懷道了一句“有勞了”,便跟著何元展向後門行去,可剛走出去沒兩步,又自回頭四望,心頭感慨萬千,暗歎道:“此番別去,也不知何日可再歸來,還望可憐見,早日還了我夫婦二饒清白之身!”
白鳳儀見他停住,便催促道:“還不快走,又不是不回來了。”著當先側身越門而出。陸遠懷又歎息過一聲後,也緊步跟了出去。
正廳中,陸炳起身舒展了下筋骨,道:“好了,此間事情已了,本指揮使也該回京複命了。諸位,咱們就此別過,後會有期了!”完分別向易亮文與同澤大師抱拳行禮,那二人也連忙抬手回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