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澈看向了白鳳儀,滿心疑惑,正尋思著該如何與她交流時,卻又見她慢慢從身後拿出了一遝宣紙。
徐澈立時會意,但同時又在心裏大罵自己糊塗,竟連這個也沒能想到。他急忙把一旁的書桌搬到了白鳳儀的身前,並開始研墨潤筆,再把筆遞到她手裏,說道:“師娘,您請吩咐!”
白鳳儀筆走龍蛇,在紙上寫道:“接下來我要說的話,隻能你知我知,絕對不可再讓第三個人知道。”
徐澈奇道:“就連師姐也…”
還不等他把話說完,白鳳儀便舉手打斷,接著又在紙上寫下了“小聲”兩個字
徐澈隻好壓低聲音問道:“為何不能讓師姐知道?”
白鳳儀提筆寫道:“她性子剛烈又急躁,而這件事又非比尋常,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複,所以隻能你知道。”
徐澈的眼睛死死盯著“萬劫不複”四個字,心中忽然就升起了莫名的恐懼之感。
隻見白鳳儀繼續往下寫道:“你不是一直想查出殺害你師父的凶手是什麼人嗎?我可以告訴你仇人是誰!”
徐澈失口驚呼一聲,便要追問。白鳳儀聽他出聲,也立馬就停下了手中的筆。徐澈馬上住嘴,小聲道:“師娘請寫。”
白鳳儀扯過一張新紙,重筆寫下了林宗汜和陸炳的名字,隨後將紙張扭轉了方向,湊到徐澈的麵前。
徐澈看著紙上的兩個名字,呆了半晌,過了好半天才緩過神來,麵色也驟然變得古怪起來,眼中滿是困惑之色。
白鳳儀雖然瞧不見徐澈此時的模樣,但她卻能感知到此刻徐澈心中的震驚,當下又扯過一張紙,寫道:“他們其中一人就是凶手!”
徐澈心中的震驚依舊不減,嘴角抽動半晌,才顫聲問道:“可…陸炳不是陸琰的義父嗎?”
白鳳儀又寫道:“這件事情的詭譎之處甚多,許多線索都還待求證,更何況江湖上仇人養子的事也屬屢見不鮮,所以還沒有確鑿證據的時候都不宜枉下定論。”
徐澈緩緩點頭,暗忖道:“看來師娘對陸琰是自己孩子的身份存有是疑心啊。不過在這件事上我的判斷不免有先入為主之嫌,萬一這又是另一個陰謀呢?”
白鳳儀隻顧繼續寫道:“初時我認為陸炳最具嫌疑,不過隨著時間漸長,我又覺得林宗汜更有可能。好在紫葉此前已拓下了凶手的腳印,隻要據此對比,誰的腳印能跟這塊拓布對上,那他就是元凶罪魁!”
她寫完後放下了筆,伸手入懷掏出了一塊手絹放到桌上,然後慢慢推到了徐澈的麵前。
徐澈一眼就認出這是當日蘇紫葉用來拓腳印的那塊手絹,於是伸出手去將它慢慢攤開,但見其上是一個輪廓清晰的腳印。這個腳印他此前已經見過,此時僅是匆匆掠過一眼,便把手絹疊好收入了懷中,沉聲說道:“殺師之仇,不共戴天!請師娘放心,我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為你們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