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白猿和平常一樣準時出現,毫不客氣的照吃不誤算是收了賓遜上交的授課費,吃罷,拿起樹枝在空地中央一站,倒似一位準備賜教弟子的教頭師傅,雖然曲著腿,還是大家風範,賓遜走到白猿跟前,抱枝作揖行了個弟子禮,退了一步,擺了個持劍問禮之勢,這是雁蕩派弟子向長輩討教的亮劍式,凝神屏氣,一枝刺出,直取白猿左肩,試探應招,白猿往右一晃,避開來招,接著一蹦,雙腳如裝憐簧,唰的又是那直取麵門之招式,賓遜想也不想,抬右手封出,左手捏了個劍訣,壓住來枝,身形往前一衝,順勢拖枝而出抹向白猿臉部,白猿變招很快,執枝變豎,擋住“劍”鋒,雙枝分開後,刷的又是一枝,比賓遜快了半分,搶到先機,刺的仍是老方位:麵部。
賓遜心道你不會翻來覆去就是這一招吧,依樣畫葫蘆,抬右手封壓拖,身向前衝,再次抹向白猿左側,哪知白猿招未變老,突然身體左移,樹枝一橫,已封住賓遜去路,賓遜還在往前衝,看上去就像自己挺著腦袋往樹枝上衝,自殺呢,賓遜一個下跪後仰,側身向左滾了出去,躲避的極其狼狽,和繳械屈膝投降沒什麼區別,心道:僥幸僥幸,幸虧自己不是什麼成名人物,否則如此屈辱,哪還有臉行走江湖,還不撒泡尿把自己憋死算了。
剛立起身,眼前又是枝影晃動,知道那白猿可不講江湖規矩,不會等你重新擺好架勢,倒是會痛打落水狗,也是,若是性命攸關之時,哪姑上那麼多繁文縟節。
賓遜打起精神,左支右擋,和白猿比快,胳膊揮動得車輪一般,白猿不再隻刺麵門,間或攻上三路,賓遜身上吃了幾枝,賓遜也沒停下來,也不認輸,快到精疲力竭,力不能繼,瞅個機會,一個後仰,樹枝脫手擲出,人隨即向後彈出,來個鼠竄,白猿揮枝擊落賓遜擲來的樹枝,靜立當地,麵無表情,轉身離去。
此後,白猿幾乎出現,有時來得更早,看賓遜忙東忙西,看的饒有興致,賓遜心內笑道:猢猻畢竟就是猢猻,雖一定是個有什麼造化際遇的靈猿,但仍是好奇心盛。
練劍當然是每必做功課,少不了每挨樹枝,過了很長一段日子,才開始少挨幾下,偶爾還能出手反攻一招,如果內力恢複和能施展輕功,還能再扳回幾分,可惜腿傷好的很快,丹田的恢複卻遲遲不見動靜。
有時也和白猿話,賓遜叫它猿兄,心中把它當師父,白猿對某些話似乎有反應。一人一猿關係越來越好,賓遜經常對白猿念叨:猿兄啊,你如果能開口話那有多好,就可以告訴我,此為何地,你從何而來,墓中又是何人,與猿兄你有何幹係,你的武功又是誰教的?
白猿繼續沉默,一如高倉健般的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