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遜心急如焚,不惜馬力,快馬加鞭,於夜裏趕到揚州。
路上看到大量官兵源源不斷往西門進軍,便決定從南門進城,得找個城牆低矮的地方偷偷進去,當賓遜在城牆下逡巡,身形如飛,掠到一個小土坡時,一股極端寒意的殺氣從土坡的小樹林中彌漫出來,如針刺痛皮膚,就連悟淨、雙煞和莊南也不一定能發出這麼厲害的殺氣。
這武林中還有誰能這麼厲害?
一人挎著寶劍,穿著鬥篷,背手而立,正在抬頭賞月。
媽呀,又是黑色鬥篷,賓遜見到黑色鬥篷都有應激症了,難道是陰煞已經養好傷,在這裏等自己?
月色微紅,伴有一輪月暈。
“今夜月暈,明朝下雨,天爺且為誰流淚?”聲音又如雙煞莊南等練修羅玄功的人,不男不女,不陰不陽,反正像太監,而且這聲音還有點熟,但不是陰煞,那人繼續道:“袁公子,啊,不對,應該叫駱公子,駱公子別來無恙乎?少林一別,本想等駱公子中秋來京城,監爺再和公子親熱親熱,不承想變化太快,監爺隻好到揚州城下來等公子。”
還真就是個太監,原來是少林大會上宣讀聖旨的桂公公,來者不善。
“原來是龜公公。”賓遜施了一禮道:“龜公公要找我親熱不難,隻是今晚不巧,我有事要做,要不改天?”
“是桂公公!是仄聲,不是平聲,不學無術的家夥。”桂公公轉過身來道。
“是是是,桂公公,不好意思,大人不必計小人過,桂公公。”
“嗯,這才是監爺的乖孩子,駱公子,你是否想去救父兄和逆賊徐敬業啊?沒關係,你隻要過了我這一關,就隨便去,我要提早進城殺你父兄和取徐敬業狗頭易如反掌,可惜我對此不感興趣,我連殺莊南都不感興趣,隻練逍遙功和修羅功,沒有化蝶神功的莊南,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我就對你鳳凰公子有點感興趣,希望公子千萬不要折了監爺這個興頭,唉,人生難得幾回興啊,你看我就像八十歲的老公公,難得雄風一回,武雙常說駱公子是難得的好人,我料駱公子一定肯答應我,駱公子,你說是吧?”
桂公公講的時候老鼠眼直勾勾的盯著賓遜,就像一隻餓了三天的流浪狗流著哈喇子盯著一盆紅燒肉一樣。
我好心?我好心讓你來殺我?你這個死太監。
“修羅雙煞的陰陽合一天下無敵,公公可以去找他們啊。”
“修羅雙煞隻剩一煞,還怎麼陰陽合一?一個就傷在公子劍下,公子還跟我說笑,而且雙煞的修羅玄功心法正是我傳給他們的,我和他們有什麼好比的,你以為修羅雙煞能受武雙和武府的節製嗎?嘎嘎嘎。”
這笑聲,就像牙齒在嚼沙子。
“看公公的年紀比雙煞小多了,雙煞的修羅功是公公傳授的?”
“小多了有啥關係,這有矛盾嗎?”
賓遜心生怯意,還是修羅雙煞的師父,不得了了,自己可不想丟了小命,美好生活剛剛有了點苗頭呢,道:“桂公公,您既然這麼厲害,咱們就不用比了,我肯定百分百千分千的打不過你,我甘拜下風,你做武林第一,我把玉牌和魚龍劍全給你,嗬嗬,不好意思,玉牌沒在身邊,回頭一定給您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