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側頭看去。
桑延也看著她,像是在用眼神問她“還緊張不”。
溫以凡彎唇,搖了搖頭。
在飯桌上聊了一會兒,黎萍才漸漸反應過來。她盯著溫以凡的臉,越看越覺得眼熟,問了句:“以凡,咱之前見過嗎?”
溫以凡沒想過她還會記得,忙道:“對的。我高中的時候,在學校見過您。”
“……”
黎萍這下記起來了,詫異道:“誒,你就是高中跟阿延早戀的那個姑娘啊?”
這話一出,其餘幾人的目光也放在了溫以凡身上。她緩慢咽下嘴裏的湯,解釋:“對,但我倆當時沒早戀。去年才在一起的。”
“但這臭子當時就是喜歡你,跟我們也不瞞著。”想到這個,黎萍就覺得好笑,“從學校回來之後,我跟阿延談了好幾回,讓他現在把重心放在學習上,先別去考慮這些。”
溫以凡:“嗯,我們那時候年紀確實也還。”
“他根本不聽我的話,從叛逆到大。”黎萍輕飄飄地看了桑延一眼,“但後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開始死命學習了,然後到大學畢業幾年了都沒找過一個對象。”
桑榮也笑起來:“把我們嚇得,以為這子是受我們的話影響了。”
桑延這個當事人倒是一聲不吭。
桑稚咬著飯,含糊不清地:“有沒有可能是他偷偷談了?”
黎萍:“我問過浩安,還有錢飛。他倆都完全不知情,搞得我怕阿延心理上出了什麼問題,就一直給他找相親對象。”
聽到這像是想到了什麼,桑延的筷子停下。他神色懶懶,似笑非笑道:“後來還給我找了個男的相親。”
“……”黎萍一噎,沒好氣道,“那不是姑娘你一個都不願意去嗎?我能不往那塊想?你媽這都為了你退讓到什麼程度了。”
桑榮和桑稚同時笑出聲。
溫以凡低下頭,莫名也笑了起來。
……
晚飯結束後,一家子坐到沙發上開始看春晚,但多數時間也是在扯七扯八地話。熬到守歲結束,兩個長輩給他們三個發了紅包,隨即便回房間睡了。
回到桑稚房間,兩人了會兒話,桑稚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打來的人似乎是段嘉許。
見狀,溫以凡想給桑稚留點兒私人空間,幹脆起身出了房間。她走到桑延房門前,輕敲了下門。裏頭很快就傳來桑延的聲音:“門沒鎖。”
溫以凡擰開門把,走了進去。
此時桑延正坐在房間的沙發上,手上拿著遊戲手柄,漫不經心地打著遊戲。他抬睫,朝她看來:“還不睡?”
溫以凡把門關上:“一會兒再睡。”
“想過來跟我睡?”
“不是。”
桑延抬了抬下巴,很拽地:“那現在就回去。”
“……”
當做沒聽見,溫以凡自顧自地坐到他旁邊:“你在玩什麼?”
桑延把手柄塞給她,勾住她的腰,力道加重,將她抱到自己腿上。他似乎也有點困了,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掌心包著她的手:“教你。”
被他帶著玩了一會兒。
雖然自己的手也在動,但全程基本上是桑延在操控。溫以凡看著屏幕上屬於自己這方的角色血條完全不動,對方的血條卻一直減少,直至一點兒都不剩。
在這種情況下。
溫以凡也有了種自己很牛逼的錯覺。她開始感興趣,回頭:“我自己玩一把試試。”
後頭的桑延順從地鬆開手,看著她玩。
本以為結果會跟剛剛差不多。
但自己玩跟桑延帶著玩的區別相差極遠,不到一分鍾,溫以凡操控的角色就慘敗,並且連對麵的一滴血都沒扣。
桑延低笑了幾聲,胸膛微震著,點評:“菜。”
溫以凡看他:“能雙人模式嗎?”
“能,”桑延悠悠道,“但我比電腦更牛逼。”
“……”
在溫以凡的要求之下,桑延還是切換了雙人模式,拿起另一個手柄。他沒半點要讓著溫以凡的意思,動作看似隨意,但每一下都能扣她半的血條。
被他無情地殺了三次之後。
溫以凡放下手柄,感覺時間也差不多了,沒有繼續留下來的**。
“我回去睡覺了。”
“幹什麼呢。”桑延把她扯回來,忍著笑,“這不是了要教你嗎?才教那點兒時間你就要出師,我這不得給你點兒教訓。”
溫以凡想了想,覺得他的好像也對:“那你繼續教我。”
兩人邊玩著遊戲,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桑延問:“明還住這兒不?”
溫以凡點頭:“嗯,我喜歡你家。”
從認識桑延之初,溫以凡就知道,他一定是活在一個很幸福美滿的家庭。不然的話,應該不可能會養出他這樣的性格的人。
驕傲,自信,而又熱烈。
像是光一樣。
想到桑延家裏人對他的稱呼。
阿延。
明明隻是開頭的那個字換了。
好像就變得溫柔了起來。
溫以凡舔了舔唇,忽地喊他:“桑延。”
桑延:“嗯?”
“你妹妹有個名叫隻隻,你有嗎?”也不等他回答,溫以凡就繼續,“是不是也改成讀第一聲,叫‘煙煙’。”
“……”桑延扯她臉,有些無言,“沒有。”
“那還是繼續讀第二聲嗎?”溫以凡又道,“叫‘延延’。”
“你困了?”桑延盯著她,忽地笑了,“在這胡言亂語什麼呢。”
“哦,那就是。”溫以凡沉默兩秒,開口,“阿延。”
“……”
瞧見他稍愣了的表情,溫以凡探頭去親了親他的嘴唇,而後爬了起來,故作很自然地:“我去睡覺了。”
桑延反應很快地把她扯回來:“喊我什麼?”
溫以凡半趴在他身上,沒再不好意思,唇角彎起:“阿延。”
桑延喉結滑動,輕吻了下她的唇角。
“嗯,以後都這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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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跟桑延父母的見麵,讓溫以凡每周的日常生活加多了個行程。她很喜歡桑延家裏的氛圍,所以有空就會拉著桑延回他家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