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就想孩子,他方才許諾要再劃塊山地給他們種,定然會眼巴巴的等著,就算他一時沒想起,過不了多久,兩人自會前來詢問結果。
爹娘凡事喜歡看花顏什麼態度,但心裏也有主意,不是完全聽他話的人,頂多在心裏犯會子嘀咕,然後要問個清楚。
實際上,娘並不是不想管事,相反,她當家主事幾十年,已經習慣把持家中一切事務,隻不懂生意上的事才插不上手,心裏想管家得很。
但礙於花顏已經安排好人手,管家秦羽來自安王府,他非常能幹,將府中事務打理得井井有條,娘挑不出什麼毛病,她隻得跟爹一起種地。
整日裏念叨閑著沒事做,高雅的事又做不習慣,此類種種皆有緣故在裏頭。
娘應該更希望花顏跟她提,花顏又認為他跟他們更好話,以至於他成了雙方的傳話筒。
第二下衙回府,花顏還未歸家,聽聞二老在後院幹活,他便去後頭找,遠遠看見兩人在路邊坐著,嘴巴一張一翕的正著話。
他感覺地裏沒什麼事做,但他們經常待在地頭,土鬆了一遍又一遍,地裏除了菜,幾乎連一根雜草都沒櫻
連菜青蟲也被他們清理得幹幹淨淨,割回去的菜,廚娘們隻管閉著眼睛洗都沒什麼問題。
徐和順瞥見兒子走來,用手肘拐羅氏,“三郎來了,不知道他跟顏顏商量好了沒。”
“你急啥,等他來問問就知道了嘛,其實我更想做鹵菜,如果我們自己能賺錢,以後就不用顏顏發零花錢。
假如我們自己能多存點銀子,往後回老家給大寶、二寶和三寶以及親戚家多少錢能自行決定,花著硬氣些。”
來京城之前,她將老二家借的錢免了,為了顯示她待兒子兒媳公平,她又拿出幾百兩送給大兒子家。
她大手大腳送給兒子們的錢全是花顏賺的,當時就了以後花顏管家,掌管錢財,不必再交錢給她。
花顏爽快的答應,想來花顏也不滿意她拿出大把錢貼補另外兩個兒子,二兒子借了錢還不起,減免還得過去,確實沒必要白送幾百兩給大兒子家。
稍微拿一點銀子貼補大房是可以的,拿出那麼多有點過分,用他們的話叫做慷他人之慨。
她深知做得不妥,所以才將管家權全部交給花顏,她手頭的錢花得差不多,以後要精打細算,不能再隨心所欲的花錢了。
“你琢磨那些幹啥,如今吃用全是府裏賬上出,每月顏顏還給一百兩零花錢,到了手頭的錢還不硬氣?我們想花都花不出去,你別想去府外折騰。
大戶人家的夫人、太太和姐都講究不要拋頭露麵,為的就是體麵,兒媳婦是郡主,咱兒子在翰林院當官,我們出去做買賣,別人會笑話他們。
賺不了幾個錢,弄那勞什子做什麼,三郎舍不得我們辛苦,不要我們忙活,就是委婉的不許弄鹵菜賣,你還不明白?
嗨,起給孫子和親戚銀子,我不信你舍得給他們很多錢,咱兜裏的錢夠多了,別去外頭給孩子們丟人現眼,在家悄悄種地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