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朧月還要那種無用的丫鬟做什麼。”
襄王妃明顯很排斥,雖然她聽花顏說了朧月會在什麼時候醒來,當時的確表示高興,但稍後仔細一想便知道花顏是為了安慰他們。
她非常清楚女兒的傷勢如何,在花顏到來之前,禦醫們個個諱莫如深,絕口不提朧月蘇醒之事,更別說給出確切的時間來。
或許花顏見多識廣,可她到底不是大夫,她的話算不得準。
春蟬是朧月的貼身丫鬟,她該勸阻朧月去那麼高的地方,就算朧月要求去城樓,他們也不該讓朧月站那麼高。
在朧月要青磚墊腳之時,身為丫鬟和護衛的他們難道就不該想想朧月為什麼要那樣做?
如果他們能及時阻止,朧月何至於落到現在的下場,丫鬟要負很大責任,她死不足惜!
襄王妃更恨自己,她好後悔答應朧月的請求,倘若沒有解除朧月的禁足令就不會有今天的事,女兒還鮮活的站在她麵前,而不是奄奄一息躺病床上,生死未卜。
心中的怨氣無法排解,跟著朧月出去的仆從自然不落好,摔死的護衛算幸運,還能落得忠心護主的名聲,她的家人還能得到一筆補償。
活著回來的丫鬟和護衛卻要活受罪。
花顏知道她的情緒不好,等襄王妃稍微平靜些了才說:“我知道春蟬有罪,但表妹醒來肯定會找她,舅母何不讓她戴罪立功?”
襄王妃哽咽,可憐巴巴的問花顏:“你真的認為朧月會醒來?之前的話不是在安慰我們?”
從城樓那麼高的地方跳下去,身上到處是血窟窿,腿腳也摔斷了,真的可以蘇醒並活著?
花顏柔聲說:“三舅母覺得我會在這種事情上開玩笑?我想安慰你們有很多方法,必定不會選擇最差勁的一種。
因為幾天之後謊言會被拆穿,屆時你們更傷悲,而且我與涼州王非親非故,諸侯和朝廷的關係又有些微妙,我根本不可能主動安慰他,您說是與不是?”
“是是是。”襄王妃連連點頭,“你一向是懂分寸的孩子,這麼說你是真的會看相,我們朧月真的會醒來?”
襄王妃連說兩個“真的”,她再次激動起來,就算按常理來看朧月在那麼短時間內蘇醒的可能性不大,甚至醒過來的機會極少,她仍希望花顏說的話能成真。
“我從表妹的麵相看是那樣,如果護理得當,或許她還能早點醒來。”
“是麼,那就好,我一直在她這裏盯著,肯定不會有差錯,朧月這孩子好傻,那什麼柳……”
“三舅母。”花顏聽到這兒立即打斷她的話,即便知道很失禮。
“嗯?”襄王妃擦了眼角的淚花,“顏顏你說。”
“您親自照顧表妹固然好,可我擔心你的身子吃不消,不妨讓常年陪伴在朧月身邊的春蟬來伺候。”
襄王妃頓了下,柔聲道:“我知道你心善,不希望那丫頭殞命,我派人去吩咐一聲莫要再折磨她便是,卻不能讓她來伺候朧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