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家中,蕭正劈柴燒水,加了少許的鹽,讓大丫和二丫好好洗洗手,都有凍瘡了,看著都疼,也不知這倆孩子怎麼忍受的。
拿過新買的白蘿卜,切了幾片,放在火上烘烤,慢慢變軟後輕輕的敷在兩個丫頭的手上,這法子還是在山區支教的時候和那裏的老人學的。
感受到哥哥真切的關懷,大丫心裏暖暖的,“哥——你真好!”
二丫搖頭道:“我覺得哥比以前好!”
蕭正摟過姐妹三人道:“哥差點兒病死,險些失去你們,現在哥又活過來了,所以哥隻會比以前更珍惜你們!”
“我們也珍惜你!”大丫二丫異口同聲的道。
妞妞不甘示弱:“哥,我——我也——西!”
蕭正哈哈大笑,親了親丫頭,“妞妞最好最乖了,也西!”
沒管什麼一幾頓飯,蕭正進了廚房就開始忙乎。
三個丫頭坐在榻上圍著嶄新的被子不時傳來笑聲,大丫欣喜的告訴跑來告訴哥哥,新被子好緩和,回頭又去叮囑二丫再不能尿床了,糟蹋了新被子,二丫很肯定的尿床的是妞妞,絕不是自己。
蕭正搖了搖頭,能不暖和嗎,這年代還沒有棉花,填充物要麼是柳絮要麼是禽畜的毛,蕭正當時選了又選挑了又挑,最後選的這些被褥都是鵝絨鴨絨填充的。多花點錢不要緊,若是三個妹妹打落下病根兒,以後可是有的罪受。
白米飯,醬雞腿,蔥爆羊肉,鯽魚豆腐湯,還有單獨給妞妞做的米糊,雖然這些在蕭正看來很平常,甚至因為調料匱乏且陶鍋不便而影響了味道。可兩個丫頭卻口水連連,剛端上桌,二丫便狗一樣撲了上來,連妞妞都歪歪晃晃奔著桌子去了。
嚇的蕭正急忙攔住:“大丫吃魚的時候一定要心,二丫和妞妞不可以自己吃,要等哥哥喂才成!”
吃著吃著,蕭正忽然發現大丫低著頭,大顆大顆的淚珠落到碗裏。
“大丫,怎麼了?”蕭正急忙放下碗筷,“魚刺紮到了?”
“沒。”大丫搖頭。
“那是怎麼了,告訴哥哥!”
大丫這才抬起頭,臉兒上滿臉淚水,“哥,我想娘了,娘要是在該多好...”
著便平蕭正懷裏放聲大哭,二丫和妞妞緊隨其後...蕭正摟過姐妹三人,歎了口氣,在孩子心中,或許爹娘才代表著家吧!
蕭正哄哄這個哄哄那個,一陣的手忙腳亂直弄得渾身是汗。把三個丫頭哄好喂飽,蕭正覺得自己也飽了,搖搖頭去廚房洗碗。
大丫低著頭走了過來,“哥,對不起,我不該哭,害得你都沒吃好飯。”
蕭正擦了擦手,蹲下身揉揉大丫的腦袋,“大丫,不要和哥哥對不起,哥知道你心裏不舒服,哭出來很好啊,憋著會生病的,痛痛快快的哭出來才舒服,是不是?”
大丫抬手擦了擦臉,道:“嗯,哭過了好像身上鬆快些了。”
“這就對了嘛,在哥哥麵前哭也不丟人,對不對?”
“嗯。”大丫點零頭,“哥,我看你買了燒紙,你要去看爹和娘嗎,帶我去吧,我也很想他們。”
“好,一會兒就去。”
“帶二丫和妞妞嗎?”
“不帶她們了,還是有些涼。”
“嗯。”
鄉間的路坑坑窪窪,崎嶇不平,就像人生的路,總是有著溝溝坎坎。蕭正腋下夾著燒紙,領著大丫來到爹娘墳前,一邊燒紙一邊心裏默念,不管怎麼,我受了這具身體,也算是你們的兒子,請你們放心吧,我會照顧好三個丫頭,讓她們平平安安的長大成人!
大丫跪在墳前,一邊磕頭一遍叨咕:“爹、娘,大丫來看你們了,大丫謝謝爹,謝謝娘,謝謝你們保佑哥哥平安無事......”
罷,大丫放聲大哭。
看著眼前這個瘦弱而堅強的丫頭痛哭的模樣,蕭正也不由潸然淚下,一個九歲的孩子,承受了多少磨難啊!
“大丫,哥哥給你起個名字吧。”蕭正扶起丫頭,牽著她往回走,真是怕她哭壞了。
“啊?起名字?好啊好啊!”大丫擦了擦眼睛看著蕭正。
蕭正略一沉思,“就叫雨過吧,蕭雨過。”
大丫被蕭正成功的轉移了注意力,疑惑的問道:“雨過,雨過是什麼意思?那二丫呢?”
“嗯...二丫就叫晴,蕭晴。”
“蕭雨過、蕭晴...我知道了,是雨過晴對不對?”大丫的笑的眉毛彎彎,眼睛也成了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