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縣城安家(1 / 3)

蕭正第一次體會到什麼是寧做太平犬,不為亂世人。生命在這動亂時代是如茨脆弱!原本這具身體裏也有盜匪來村裏的記憶,但似乎沒這麼嚴重,好像也沒死過人。這次不一樣,居然死人了,看來匪患越來嚴重了。

自己該怎麼辦?蕭正不得不認真麵對眼前的局麵,自己無權無勢無依無靠,不折不扣的草根一個,未來的路倒要好好思量一番才是。

李爺爺已經緩過勁兒來,指揮眾人滅火,受贍也讓人抬去斑鳩店找郎中,又找了張蘆席準備安葬孫柏軒。

蕭正走上前扶住顫顫巍巍的老人家,道:“李爺爺,我去斑鳩店買口棺材吧。”

老人家拍了拍蕭正的手,“娃兒呀,人死了也就死了,有那錢還是花在活人身上吧!”

蕭正沉默。

孫柏軒的媳婦兒在眾饒安慰下本來已經不哭了,抱著孩子眼神空洞的看著麵前的一切,見人用一尾破蘆席把丈夫卷上就要抬走,突然又嗷的一嗓子撲了上去,“他爹啊...”

撕心裂肺的哭喊,眾人紛紛落淚,又把孫柏軒放下。

李爺爺跺了跺腳,“還不快起來,你有個三長兩短孩子咋辦,造孽呦!”

大家又上前拉起孫柏軒媳婦百般勸慰,這才把屍體抬去墳地。

蕭正本想仔細詢問土匪劫掠的情況,可看到這種情形隻好作罷,轉身去看望臥床不起的孫爺爺,孫柏軒是老人家的侄孫,這個樸實憨厚的夥子深得老人家喜愛,如今陡遭橫禍,老人家悲痛欲絕,蕭正好一番安慰才告辭返回家鄭

寒風呼嘯中,兄妹四人度過一個艱難的夜晚。

第二,蕭正早早就醒了,到李爺爺那仔細詢問土匪劫掠的情況。

李爺爺大兒子前幾年死在通濟渠,現在和二兒子李同甫一同生活。

李同甫也是本村的村正,見蕭正詢問,爺倆口打唉聲,和蕭正仔細的了起來。

這土匪大概分三種,一種是積匪,也就是多年的老匪,混跡草莽多年,甚至師徒或父子代代相傳,這類土匪雖然也打家劫舍,但一般都比較講江湖規矩,即便來了,搶了東西就走,一般不會傷人性命,而且多數時候都是挑過往客商下手,少在本地劫掠,兔子不吃窩邊草嘛。

第二種就是流匪,十幾人或幾十人,也不大有固定的老窩,今兒在這個山頭,明兒許就去了別的縣,四處流竄作案,這類土匪就比較危險,殺人放火沒什麼底線。

還有一種就是剛落草的,不敢碰老綹子,不敢碰富戶財主,又急需錢財和名聲,就會拿普通老百姓開刀立威,他們行事更沒什麼規矩底線,全憑個人喜好。

比如這次到老柳村的,李爺爺和李同甫判斷他們就是新落草的,不但搜刮財物,居然還看上了村裏的幾個丫頭和媳婦。

村裏的後生們見自己的姐妹或者媳婦被土匪欺侮,自然不肯答應,土匪們覺得折了麵子,這才動手殺人。

到這裏,李爺爺已是老淚縱橫,手拍著床榻哭道:“這殺的世道啊!”

蕭正聽罷默然無語,從未經曆過這種遭遇使得他思緒有些混亂,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問道:“後來呢?”

李爺爺擦擦眼淚道:“後來我和你孫爺爺見情況不好,便吼著村裏的老少爺們兒把丫頭們護在身後,土匪見我們要拚命,便打砸一通又放了幾把火才離去。”

李奶奶從廚房出來讓蕭正一起吃早飯,蕭正哪有心思吃飯,和二位老人以及李同甫告辭後便匆匆離去。

回家的路上蕭正更堅定的離開村去縣城的想法,而且必須馬上走,附近很可能不是一股土匪,誰知道什麼時候還來,自己一個裙也無所謂,關鍵還有三個丫頭呢。

家裏也沒什麼收拾的,蕭正扯過破床單像袋鼠一樣把妞妞兜在胸前,拎起破口袋和新買的鐵鍋,到張二叔家取了布料和鵝絨,現在這會兒張二嬸還哪有心思做衣服,和兩人打了聲招呼,蕭正便領著大丫二丫往縣城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