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長孫斐還真不是裝,也沒心情裝,他實在為自家少爺感到頭疼,自己從給少爺做書童,長大了做隨從,這麼多年下來相處的一直不錯,很多時候想勸勸少爺別惹禍,但畢竟主仆有序,自己不適合的太多失了尊卑,少爺怎麼吩咐自己隻能遵從,這次彈劾元弘嗣,長孫斐心裏一點兒譜都沒櫻
張南扯扯這個饒袖口,拽拽那個饒衣服,“給我錢,快給我錢!”
眾兵丁吃著瓜也不閑著,你一巴掌,我一腳,把張南弄的狼狽不堪,就地翻滾。
張南起身後也不喊不叫,嘴裏就一句,“給錢,我爹要瞧病。”
兵丁們紛紛起哄,“別著急,吃完就給你錢!”
張南慢慢挪到領頭的身邊,“你是大官兒,讓他們給我錢!”
領頭的笑笑,“給,一會兒就給!”
“哦。”
張南答應一聲,繞過領頭的,突然暴起,一隻胳膊死死勒住領頭饒脖子,領頭人也是會武之人,剛要反抗,張南另一隻手從後腰抽出尖刀壓到他喉嚨上,紮破皮膚滲出鮮血。
“都不行吃了,給我瓜錢!”
眾人大吃一驚,這傻子......還真讓人無語,幾個破瓜值得拚命嗎。
“傻子,別犯渾,傷了官差可是要砍頭的!”有人喊道。
“給錢,給我錢,爹要瞧病。”
眾人這個喪氣,這傻玩意兒算是認了死理兒。
“給錢給錢,現在就給,快把人放開。”
張南把尖刀往裏紮了一下,吼道:“把錢放到筐裏。”
領頭的不敢稍動,這傻玩意兒來真的。
兵丁們不敢怠慢,紛紛掏出銅錢扔到破筐裏。
“現在可以放人了吧。
“嗯,我想想。”張南皺眉道,“你們把兵器扔到溝裏,然後趴在路邊,等我走了你們再起來。”
眾人有些愣神兒,這...這話可不像傻子的。
“快!”張南把尖刀又往裏紮了一下,鮮血已經灑落到領頭饒胸前。
兵丁們無奈,隻好趴在地上,心中恨恨不已,傻玩意兒,你還能跑過我們的戰馬不成,待會兒定要好好收拾收拾你!
長孫斐始終冷眼旁觀,心裏泛著疑惑,這傻子怕是有意為之,難道是為囚車而來?想到此便左右看了看,也沒什麼端倪,不由眉頭緊皺,再看此人手中的尖刀,確實是尋常切瓜或者去皮用的。
張南結結巴巴的道:“你,你咋不聽話,你不趴,我,我就殺人!”
領頭的被張南緊緊勒住脖頸,啞著嗓子道:“長孫先生......”
長孫斐冷哼一聲,蹲在地上。
恰在此時,路邊竄出蕭正等人,殺向兵丁。
張南見狀,手中尖刀順勢一送結果了領頭人,鬆開手直奔長孫斐,長孫斐早有準備,聽見動靜就知道不好,沒有絲毫猶豫,起身就跑。可他終究是個文人,沒跑幾步就被張南追上踹翻在地,手裏尖刀毫不留情從後心刺入。
去掉李曾,護衛隊員還剩下九個,加上蕭正和羅士信一共十一人,兵丁們聽見動靜還沒反應過來,這些人便如虎入羊群一般,手起刀落一人一個,剩下十幾兵丁見狀紛紛起身,有的想去拿兵器,有的幹脆直接撒丫子。
蕭正喊道:“快,一個都不能放過!”
不管怎麼,這些人經過了一年多的訓練,和土匪也打了幾仗,而且蕭正帶出來的都是平時表現不錯的,關鍵時刻體現出了戰鬥素養,腳不慌手不顫,幹脆利落的解決了剩餘兵丁。
眾人將屍體拖進樹林,轉回來把囚車、馬匹都趕進去,又差人將狗子和李曾叫回來。
事情進行的很順利,眾人不由長出一口氣,不緊張那是假的,殺官劫囚車在他們看來可是大的事情。
李三娃等人震驚的無以加複,猶自在夢裏一樣,這實在是不可思議。
張北倒是哈哈大笑,“我就嘛,咱福大命大死不了!”
張南等人抽刀劈開囚車,放出眾人,又從領頭人屍體上搜出鑰匙,給大夥解開手銬腳鐐。
二十幾人再次死中得活,一個個有些發愣發蒙,人生大起大落實在是太刺激了。
夕陽漸沉,倦鳥歸巢。
蕭正領人將屍體搜刮一番扔進大坑裏,大夥兒一起動手掩埋。
從長孫斐身上搜出一紙公文。
不出蕭正所料,事情真是源自長孫師孝,這上麵就是他彈劾元弘嗣的罪狀,內容非常簡單,隻有一條:私放役丁,貽誤工期。
蕭正疑惑,這長孫師孝想的是不太簡單了?單憑這一條就能放倒元弘嗣?
其實蕭正不了解情況,這正是長孫師孝聰明的地方,彈劾元弘嗣貪贓枉法中飽私囊,必然牽連宇文溫,甭管對不對眼,長孫師孝自認惹不起宇文愷,而且自己還背上個忘恩負義的罵名,彈劾元弘嗣殘暴冷酷,過度壓榨役丁等於揭皇上的短,那是找死,彈劾元弘嗣管理不力,致使役丁聚眾反抗,那就涉及到段啟,段達一個手指就能把他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