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虎見狀不由臉色大變,這幫狗日的來真的,這關怕是難過啊。
戰場忽然陷入了一陣寂靜,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鳥叫聲都消失了。
這沉靜讓徐二虎有些難言的壓迫感,不由咽了幾口吐沫。
“徐寨主,最後問你一次,願不願意出寨接受改編?”孫柏慶的聲音陡然響起。
徐二虎高喝:“改你娘的改,不服就幹!”
孫柏慶抬手,“弓箭手預備,一輪射!”
雖然大家都能聽見,傳令兵還是舉起了令旗,鼓手也一絲不苟的敲了一下戰鼓。
吱呀呀的聲音讓人聽的牙磣,隨後便是箭矢的破空聲,寨門兩側,包括木台上的徐二虎都急忙低下頭。
第一輪的拋射並未給土匪帶來損傷。
孫柏慶再次高喝:“拋石車,準備!”
新柳軍的拋石車很小很簡陋,石塊也隻比碗口大些,不過石塊砸在寨門上還是劈啪作響,讓寨門一陣晃動。
山上一共不到七十人,像樣的弓手隻有六七人,手裏的弓箭也很粗糙,與新柳軍根本沒法比。
孫柏慶心裏踏實了不少,就這樣耗也能耗死他們。
張北急的亂蹦,嚷嚷道:“真沒意思,這他娘過家家呢,就那幾頭爛蒜,衝上去得了唄,費這事兒!”
“閉嘴,再要胡言亂語下次就別出來!”孫柏慶滿麵怒容。
張南急忙嗬斥張北,“你要不聽話就回家照顧老娘吧!”
張北急忙低下頭,不敢再言語,偷偷看了看始終沒言語的羅士信,見羅士信若有所思的看著戰場,張北撇了撇嘴。
山上的徐二虎現在是左右為難,按照目前的形勢,山寨被攻破是早晚的事兒,在他看來,接受改編就是投降,怎麼都覺得不甘心。自己好歹是個大當家的,六七十人的頭領,在這一畝三分地也算是說一不二,現在拱手相讓,任人宰割,怎麼想怎麼咽不下這口氣。
石塊兒砸的寨門砰砰作響,不住的晃動。
露頭的一個嘍囉被劉典一箭射中咽喉,喊都沒喊出來,死屍就栽落在地。
徐二虎一縮脖子,從縫隙中向外觀看。
“大當家的,這,咱這怎麼辦?”副手吳鴻急了眼。
“怎麼辦,我哪知道怎麼辦?”徐二虎有些氣急敗壞,“他娘的,新柳軍這幫狗日的,真是欺負人,咱沒招他們沒惹他們,憑啥來欺負咱們。”
“大當家的,這世道就這樣啊,誰拳頭大誰就是爺啊,哪有道理可講,咱投降吧,這樣下去,破了寨怕是撈不著啥好啊!”吳鴻大著膽子勸道。
“日他先人,憑啥投降,老子不怕他們,就是死,老子也能咬他一口肉!”徐二虎怒容滿麵。
“當家的,咱打不過人家啊,另外你別忘了,咱多久都沒碰著好買賣了,山上都快斷頓了啊!”吳鴻焦急道。
徐二虎依然不為所動。
吳鴻再次勸道:“大哥,都這會兒了,就別麵子不麵子了,您老想想,那新柳寨說領著老百姓開荒種地,可見連官府都沒放在眼裏,咱們這點兒人馬哪是人家的對手,而且,大哥,咱還老婆孩子一大家子人呢!”
“那,你喊兩聲試試吧。”提到老婆孩子,徐二虎終於鬆了口。
吳鴻急忙揮手喊道:“對麵的新柳軍弟兄們,別打啦,我們當家的有話說。”
孫柏慶抬手道:“停止攻擊。”
傳令兵依令舉旗敲鑼。
徐二虎起身道:“對麵的兄弟,敢問尊姓大名?”
“徐寨主請了,某新柳軍蕭寨主麾下孫柏慶。”
“好,孫兄弟,我想問問,要是開門那個...”徐二虎一時難以說出投降兩個字,覺得在弟兄們麵前實在有失顏麵。
“徐寨主,諸位兄弟,孫某不想欺詐你等,因此,我把話講在當麵,我們新柳軍有兩條規矩,第一,淫辱婦女者殺無赦。第二,殺過老人孩子的殺無赦!這是鐵律,沒有商量的餘地!”
“所以,徐寨主打開寨門後,隻要是沒犯過這兩條的,都可以活命,而且來去自如,想走想留全憑自願。”
“這...”徐二虎犯了難,這兩條自己還真沒犯過,想找兩個娘們兒,可家裏那母老虎最是難惹,老人和孩子他也沒殺過,誰閑的蛋疼做那事,又沒油水兒可撈。
不過他知道,手下有幾個弟兄做過,他說過不止一次,但都表麵應允,背地裏還是照舊,後來徐二虎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不操那心了,但現在怎麼辦?交出去吧,心中不忍,而且還落得個不仁不義的名聲,不交出去吧,也就隻能死磕,可死磕到最後還是死路一條。
“孫兄弟,咱打個商量,他們保證以後不再壞了規矩,咱重新打鼓另開張成不?”
孫柏慶搖了搖頭,“徐寨主,對不住了,沒商量,這不是針對你或者針對某個兄弟,孫某在此可以向你保證,我新柳軍上下八百餘人,沒有一個做過喪盡天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