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王崇禮也不願意多事情,鄭虔符心有不甘,他非常想把這個不安定的因素消除。
“上一次那牛秀就這般理由,說會帶著屬下民壯去遼東,可最後據臨朐縣衙的人說他隻帶了幾個隨從,依本官看,此次怕是又要故技重施。”
“王將軍,不若你我聯名上奏如何?”鄭虔符看著王崇禮。
“上奏?”王崇禮疑惑的看了看鄭虔符,“鄭大人,你是想奏牛秀一本?可人家牛秀去年去了遼東啊,至於帶多少人,那是左屯衛的事兒,咱們管得著嗎?”
鄭虔符堅持道:“黑鬆山那些人有的是流民,可還有相當一部分人是逃避徭役兵役的啊,既然在本官的地盤,本官又豈能坐視不理?”
王崇禮搖了搖頭,“鄭大人,牛秀說了會帶著這些人去遼東,你參他什麼?”
“可他未必會帶啊,所以我們才需要敲打敲打他!”
“人家還沒走呢,你怎麼知道帶不帶?再說,不管他帶不帶,帶多少,那都是兵部的事,是左屯衛的事,咱們管得著嗎?”王崇禮說完,想了想又道:“鄭大人,你我同殿稱臣,又都在北海為官,王某就和你說幾句實話,第一次東征的時候我大隋慘敗而歸,很多將領都被聖上問了罪,可左屯衛上下卻受到了褒獎,你道是為何?”
鄭虔符手撚須髯,道:“嗯,聽說了,左屯衛作戰勇猛,為其他隊伍殿後,在薩水血戰,左屯衛將軍辛世雄當場戰死,無數軍兵拋屍薩水。”
王崇禮點了點頭,“對,這就是左屯衛最大的功勞,雖然去年因為討伐劉元進的事,大將軍吐萬緒被聖上削職為民,可緊接著聖上就召他去定州行在見駕,隻是吐萬緒走到永嘉的時候發病而死,沒有見到聖上而已,可吐萬緒的兩個兒子都受到了聖上封賞啊!”
“這說明什麼?說明聖上是記得左屯衛的功勞的,現在還沒等出征呢,咱們就無根無據全憑猜測奏牛秀一本,你覺得妥當嗎?聖上會怎麼想?左屯衛上下會怎麼想?兵部會怎麼想?”
能怎麼想,鄭虔苻苦笑,聖上會認為我胡言亂語,左屯衛會認為我想找他們別扭,兵部會認為我狗拿耗子,鄭虔符又想到,恐怕吐萬緒當時已經站到了聖上一邊,隻是聖上不敢輕信而已,如此的話,恐怕情況更加複雜,現在輕易摻和進去確實不合時宜,聖上會不會以為鄭家在對左屯衛吐萬緒的屬下窮追猛打?那可真就是自己沒事找事了!
鄭虔符歎了口氣,道:“唉,黑鬆山據說已經聚集了不少兵馬,本官是擔心他們日後...唉!”
王崇禮勸道:“鄭大人也不必過分憂慮,日後之事誰能說的清,牛秀畢竟還有官袍在身,也沒舉旗造反,你又何必咄咄相逼呢!”
鄭虔符苦笑著搖搖頭,“不是本官咄咄相逼,王將軍還是不了解黑鬆山的實際情況。”
“哦?具體如何還請大人明言,這北海郡也是王某駐守之地,如果他們真有異動,王某職責所在,豈會坐視不理!”
“開始的時候,本官並不知道黑鬆山聚集了什麼流民,臨朐趙才趙縣令來過兩次公文,本官也沒放在心上,當時反賊郭方預正鬧的凶,後來又趁著王將軍北去,郭方預突然下了牛山攻陷了郡城益都,本官拚死才跑到臨朐暫避一時。”
“好在曆城張須陀將軍及時來援,才又重新將郡城奪了回來,當時本官哪有閑心管什麼黑鬆山。”
“後來趙才又來了幾次公文,其中都提到了黑鬆山,這才引起了本官注意,於是本官便召來趙才詳加詢問,這一問可是嚇了本官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