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西門,蕭正和淩敬一同趕往傷病營看望了受傷將士。
直到掌燈時分才返回太守府。
第二天,牛秀來到太守府稟報,孫宣雅也撤走了。
蕭正立刻命令李栓柱、徐二虎率領騎兵向北搜剿綦公順殘兵,又令梁林和羅士信領兵去壽光、臨淄,看看能否趁機取了二縣,但囑咐二人能取則取,切不可強攻。
綦公順此時已經回到老巢千乘,心中極度鬱悶,前番益都已是囊中之物,大意之下中了劉簡奸計,最後功敗垂成。
糧草器械損折甚重,人馬也死傷過半,好容易收攏殘兵,手下又都堅持再次出兵,綦公順深知己方連續攻城,又經曆了大敗,兵卒疲敝士氣低落。而新柳軍占據益都卻沒費吹灰之力,且士氣正旺,依著他當暫避鋒芒,卻眾意難違,他也是心存僥幸想賭一把,卻再次以失敗告終。
目前綦公順占據博昌和千乘兩縣,但這兩個縣已經被搶的差不多了,畢竟最多時候要養活手下三四萬人,消耗極大。這也是他要攻占益都的主要原因。
眼下再次大敗更是雪上加霜,檢點人馬不過五千人,糧草更是所剩無幾,綦公順和一幹屬下愁眉不展。
謀士建議道:“大帥,眼下隻好西進了,齊郡張須陀領兵在外,正是兵力空虛之時,我們可趁機奪之。”
“臨近咱們的齊郡高苑、鄒平等縣都被知世郎他們搜刮了幾遍,比這裏還窮,至於曆城”綦公順搖了搖頭,即便兵力不多,也不是他們這幾千殘兵能覬覦的。
這時,蔣盛氣呼呼的走了進來。他是綦公順的心腹,乃是綦公順所部的二號人物。
見其臉色不對,綦公順不由問道:“二弟,發生什麼事了?”
“大哥,我去了博昌,留守那裏的士兵快走光了,這幫混賬無義之徒,真是該死!”
連番敗仗,糧草匱乏,軍心渙散,綦公順很是沮喪。
“咱們還剩多少人?”
蔣盛臉色越發難看,“加在一起能有七千人吧。”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折損十之七八,綦公順心情越發消沉,但此時若是連他都頂不住那就徹底沒救了。
綦公順咬咬牙,站起身說道:“傳令,所有人集合,去博昌!”
“啊?”蔣盛驚訝道,“大哥,此處不要了?”
“征不到兵繳不到糧,要之何用?到博昌整頓人馬後咱們去臨濟。”
“去臨濟?”眾人不明白,大帥怎麼改了主意,又要去齊郡了。
綦公順環視眾人,道:“此處已經沒有糧草可征,這是其一,其二,最多二十天春耕就結束了,那蕭正豈能善罷甘休?到時必然率軍來攻,那時我們怎麼辦?困也把咱們困死了。”
“趨利避害是人的本性,有逃卒出現不足為奇,我們現在不易分兵了,把拳頭攥緊才是。”
眾人想想,覺得主帥說的在理。
第二天,綦公順便收拾家當帶著殘兵離開千乘趕往博昌,城內老百姓無不歡呼。
壽光和臨淄二縣見到新柳軍的旗幟並沒反抗,連益都都丟了,他們堅持下去又有何意義?梁林和羅士信沒廢一兵一卒得了兩縣。
蕭正馬上派淩敬去兩縣安撫百姓,嚴令將士不得擅闖民宅,滋擾百姓。
他則差人請來翟鬆成和羅元武二人,分別談話後,羅元武答應歸順新柳軍,翟鬆成還有些猶豫,蕭正也沒有強迫,當場任命羅元武為梁林副手,又親自送翟鬆成離開。
第三天,從北麵來了大批流民,蕭正不得不增設數處粥廠,同時也得知綦公順離開北海去了齊郡,於是派李栓柱和羅士信進兵千乘和博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