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在淩敬掉眼淚的時候,範願就感覺有些蹊蹺,沒想到對方打的是這個主意!
雖然心中十分不快,但此時此地範願既不能粗暴拒絕,也不能發火,隻好勉強應付道:“好,待範某回稟聖上。”
“嗯,有勞範兄了,淩某就在此等候消息。”
這下範願可不答應了,冷著臉說道:“此地不宜久留,淩軍師還是隨我去別處等候為好。”
見範願麵露不悅,淩敬也就沒再堅持,頷首道:“客隨主便,就依範兄所言。”
兩人出了傷兵營,範願將淩敬安頓好之後,便匆匆去見竇建德。
竇建德一聽氣的破口大罵,“蕭正小兒,真卑鄙無恥!”
是的,竇建德不認為是淩敬臨時起意,定是蕭正早有預謀。
一支軍隊的傷兵最關乎軍心,竇建德對傷兵營也非常重視,隻不過最近實在有些焦頭爛額,後勤補給又被李世民破壞,這才對傷兵營有所疏忽。
但無論如何,不能把傷兵交給淩敬!
在軍隊裏,一個傷兵可能就會影響幾個甚至十幾個人,在軍隊外,一個傷兵後麵就是一戶人家,一戶人家就影響著左鄰右舍,若把成千上萬的傷兵交給淩敬,竇建德簡直不敢想象以後會發生什麼。
可眼下要是直接拒絕的話,豈不是讓傷兵們寒心?
有人主動救治還不允許,讓我們等死嗎?
竇建德緩了口氣,道:“諸位愛卿,若是朕拒絕那淩敬,蕭正還會借給咱們糧草嗎?”
範願有些擔心的搖了搖頭,“恐怕不會順利。”
“蕭正小兒,朕與你勢不兩立!”竇建德快被蕭正氣暈了。
要麼你就答應,要麼就幹脆拒絕,弄這麼一出簡直無恥之極!
劉黑闥說道:“陛下,蕭正可是富得流油,咱們轉頭去打他,不僅能解決糧草,還能給他個教訓!”
竇建德雖然生氣,卻還沒昏頭,此時與新柳軍開戰,後果實在太嚴重!
首先,王世充肯定沒救了,搞不好的話就會直接投降了李唐。
其次,無論現在還是以後,他與李唐都不可能再和平相處,而在此之前就不宜再和新柳軍大動幹戈。
最後,如果此時和新柳軍開戰,加上李唐和羅藝,那將三麵受敵,情況也會十分危險。
新柳軍在潁川、東郡守兵都是以逸待勞,蕭正又十分狡猾,防範甚嚴,竇建德認為那比現在的李世民所部都難對付。
範願上前說道:“陛下,微臣以為,目前我軍糧草不濟,將士也十分疲敝,新柳軍又心懷不軌,不若就此撤軍休整...”
未等範願說完,竇建德一擺手,“唐軍的境況也不比我們好多少,也是在苦撐而已,此時撤退,豈不功虧一簣,現在就看誰能咬牙堅持住,朕相信,我們一定能擊敗李世民拿下虎牢關,將唐軍徹底趕回關中!”
“至於蕭正的小伎倆,嗬嗬,朕自有應對之策,現在就由範愛卿去請淩敬前往傷兵營。”
範願也沒敢細問,應諾之後去請淩敬。
淩敬聽罷稍感意外,先前要留在傷兵營,明顯範願已經要動怒了,怎麼這會兒又主動邀請了?
略一沉吟,淩敬便答應下來,想去看看竇建德打的什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