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慚愧,身為人子,為父申冤,分內之事,當不得此等讚許。”
“景仁兄不必過謙,依本王觀之,兄實乃宰輔之才!”
岑文本聽罷不由惴惴不安,這衛王什麼意思?我是來求救的,你這是挖牆腳?太直接了吧!
蕭正擺了擺手,道:“景仁兄請坐。”
岑文本重歸座位。
蕭正說道:“本王深知唇亡齒寒,也有出兵之意。”
“哦?”岑文本大喜,“王爺高義,臣代我家主公謝過王爺!”
“景仁兄不必多禮。”蕭正擺了擺手,“本王已經下令讓程咬金、李三娃回師,至多半月,二人便可返回襄陽。”
“至於出兵,本王有兩個選擇,正在猶豫之中,景仁兄自前線來,可否教我?”
“王爺抬愛,臣不敢。”
“景仁兄不必過謙,茲事體大,不可不慎。”蕭正起身自桌案前鋪開地圖,“景仁兄請看。”
岑文本道了聲失禮,來到桌前。
蕭正指著地圖說道:“其一,我軍由襄陽出兵攻打夷陵,截斷李唐後路;其二,由同安攻打舂陵,以解江夏之危。”
岑文本皺了皺眉,蕭正的選擇不算出奇,很平常,但卻很符合當前的情況,不過,自家人知自家事,蕭正此舉怕是解不了他們的燃眉之急。
岑文本咬了咬牙,問道:“王爺,不知可有第三個選擇?”
蕭正頓時明白,蕭銑怕是真到了窮途末路。
“有,我軍在隋縣還有李曾所部大約四萬兵馬,可令其攻打竟陵,竟陵新附李唐,人心不穩,取之不難,待攻下竟陵後,一可威脅周法明後方的安陸,二可直撲江陵,景仁兄以為如何?”
唉!岑文本暗歎一聲,這第三個才是最符合他們的實際情況!
岑文本道:“不瞞王爺,外臣以為出兵竟陵最為合適。”
淩敬說道:“景仁兄,可是江陵告急?”
“眼下江陵確實不妙。”岑文本滿是憂慮,“不瞞王爺,田世康出兵辰州,沿途郡縣望風而降,前鋒已經抵達慈利。”
猶豫了下,岑文本說道:“寧越寧長真尚無回應,交州總管丘和、長史高士廉、司馬杜之鬆,已經率兵投唐。”
“如果周法明攻取了江夏,那江陵便徹底陷入唐軍包圍。”
雖然蕭正一直關注著蕭銑和唐軍的戰事,但受交通、通訊等條件所限,消息傳遞並不及時,此刻聽岑文本說完,才知蕭銑此時已經岌岌可危了。
淩敬、劉簡也不由皺眉,按說以蕭銑的實力,即便不是唐軍對手,也不該敗的如此之快啊,尤其是江陵,那好歹是蕭銑都城所在,居然如此不堪?
劉簡說道:“岑兄,恕某直言,君子敬其在已者,而不慕其在天者,是以日進也,如此危急存亡,梁王可有良策,難道就坐以待斃不成?”
劉簡的話雖有些無禮,但卻是實情,求人?求天?不如求己!
岑文本說道:“不瞞諸位,我家主公已派黃門侍郎劉洎率軍兵進嶺南,如今捷報頻傳,攻取城池不下三十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