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從將領到下麵普通士兵,均無死戰之心,十幾人受傷落馬後便迅速脫離射程,再不靠近新柳軍戰車,隻在射程外遊走尋找戰機。
望樓上,劉十善目眥欲裂,這些突厥騎兵平日裏胡作非為也就罷了,如今卻見硬就躲是何道理?來遊玩的不成?
“擂鼓!”劉十善沉聲道,“傳令給阿史那力普,讓他們全力進攻!”
“是!”傳令兵急忙應諾。
劉黑闥與突厥結盟後,頡利可汗便派俟斤宋耶那率軍隨其征戰,新柳軍向北攻打徐圓朗之時,阿史那力普便被派來和劉十善一同守衛邯鄲。
阿史那力普聽到鼓聲,抬眼看了看令旗,卻是充耳不聞,視而不見,依舊率軍在外圍遊鬥。草原的勇士從不畏戰,但草原勇士的鮮血和生命,並不值得浪費在這裏!
顯然,阿史那力普並不把劉十善放在眼裏,哪怕來邯鄲之前,俟斤宋耶那一再囑咐,阿史那力普也沒放在心上。
劉十善見狀氣的暴跳如雷,大罵不止,無視將令是對他最大的侮辱,他恨不得下城砍了阿史那力普!周圍幾個將領亦是氣憤填膺,平日裏這些突厥蠻子就目空一切,誰都瞧不上,還時常到各處村落禍害百姓,甚至還把一些女子捉回來在軍營裏玩樂。而他們為了所謂的大局,卻不得不忍氣吞聲!但現在呢?戰場上也這般隨心所欲,那還忍你何用?
發泄了一通,劉十善咬著牙搖了搖頭,別是他,就是他兄長劉黑闥,也不敢隨便處置阿史那力普!
與之相反的,劉十善麾下騎兵卻與李栓柱殺的難解難分,生死存亡激發了每個騎士的潛力,馬蹄卷起地上的塵土,夾雜著濃濃的血腥味,彌漫在空氣鄭
岑文本觀望一陣,策馬來到龐卿惲近前,道:“大將軍!”
龐卿惲見岑文本以官職相稱,知其有正事要講,便道:“長史有話請講。”
“大將軍,此處突厥騎兵將領顯然極為蔑視劉十善,甚至不顧其將令。”岑文本正色道,“屬下以為,無論是出於不忿,還是出於戰事考慮,劉十善都會將此情況上奏劉黑闥。”
“眼下,劉黑闥與突厥使者俟斤宋耶那都在其都城永年,劉黑忝到奏報後,必然與俟斤宋耶那前來邯鄲督戰,畢竟兩軍貌合神離影響的可不僅僅是邯鄲戰事,還關乎到整個戰局。”
“故此,屬下以為可於途中伏擊劉黑闥!”
“善!”龐卿惲聽罷不由精神一震,“長史洞若觀火,此計甚好,那劉黑闥性情狡詐,若是以往恐難成事,但邯鄲距離永年不過六十裏,朝發夕至,劉黑闥定不似往常那般謹慎,尤其有突厥使者俟斤宋耶那在側,劉黑闥若過於心,必然被其瞧,此正是絕佳設伏之機!”
“然也!”岑文本道,“大將軍,我軍周不僅圍地勢開闊,也必有敵軍斥候監視,若我軍有所行動,恐被敵軍察覺。故此,屬下以為可即刻傳令給劉典將軍,令其調撥五千步卒,沿西側山嶺輕裝而行,於邯鄲至永年途中設伏。”
龐卿惲聽罷不由讚道:“長史聰慧敏捷,此議甚妙!”
讚了一句,龐卿惲立刻派出五個傳令兵去給劉典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