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槿歌手指伸向烙鐵的木質把柄,從中抽出來,咽了咽口水:“我且問你,真的是你殺死了南家四口。”
”是。”朱大寧願赴死,閉上雙目橫著脖頸。
夜槿歌衝知府看去,知府眼神熱烈,“用刑”。
夜槿歌欲哭無淚,閉上眼睛往他身上貼,肉香熏入夜槿歌的鼻尖,她嗅了嗅,焦了。
閉上眼睛睜開冷著雙眸再問:“我再問你,是你殺死了南家四口?”
“是。”他從牙間擠出一個字,身上的汗珠滾滾落下。
不真話,夜槿歌再次貼上去:“到底是不是你殺死了南家四口。”
“……是。”朱大五官已經疼到扭曲,四肢也四處亂晃。
鐵鏈無情的碰撞,夜槿歌拿著烙鐵憤怒地瞪視朱大。
“到底是不是你殺死了南家四口。”
“……是。”朱大掙紮了幾下,顫微著。
不知死活,夜槿歌周身繚繞著憤怒的怒火,師爺倒三角眼瞧了一眼夜槿歌,擔憂地對知府輕聲:“那大人,上麵要結果呐。”
知府穩如鍾:“宇儒,可以回來了。”
夜槿歌靈台從昏昏沉沉的境界中突然出來,看著握住把柄的手和朱大焦黑的胸膛,吞了吞口水。
燙手似的丟下烙鐵,畢恭畢敬地回到他的身後。
知府讚許地點頭:“宇儒,你怎麼看。”
“回大人,白宇儒認為此事還有隱情。”夜槿歌眼梢盯著碳火中的烙鐵,手中的薄汗正在發揮,神思也趨於穩定,不驕不躁道。
“非也,非也。本官以為這事已經清楚明朗。朱大已經投案自首供認不諱,我們隻需把他行凶的經過記錄下來,至於其他的自有聖上決斷。”完知府托手向,他渾身舒暢,笑眯眯地對師爺:“你立刻把卷宗寫好,立刻送到刑部。”
”是。”師爺鞠著身子出去,出牢門以後直起身彈憐身上的灰燼,冷笑著回去。
“白,你隨我走走。”知府解開脖頸係著的扣子,然後長長籲氣。
夜槿歌不知他還有什麼事,也不知道剛剛為何變得不像自己。
但知道這個案件破解的太快,快到讓人措手不及。
知府走在前麵,慢悠悠地向著午市出發。空燥熱,穿著朝服確實更加難以忍受。
夜槿歌耐不住性子,快步追上知府:“大人,人以為,朱大還有隱瞞。”
知府不以為然:“事情已經明晰,你就不要自討苦吃。”
夜槿歌鼻尖冒汗,她是又熱又氣,他揣著明白裝糊塗,怎麼能不氣。
可這不是事,萬一真的凶手再行凶,不知哪家會遭殃,還要再驚動一次朝廷嗎?
到了午市,知府要了一碗排骨餡的混沌,“這個肉餛飩油而不膩,你也嚐嚐。”
夜槿歌坐下,無奈的看著知府,知府何許人也,修煉十幾載早就把官場摸了個門清。
聖上要三見結果,他可不能第四再笑眯眯地把罪犯呈上去。
否則,他這頭上的烏紗帽不保。
可夜槿歌初出茅廬,又心地善良,自然刨根問底,對於明知是錯的又怎能冷眼旁觀不去改正。也許她在這官場浮沉幾年,自然也會如普通官員一般,心翼翼地夾著尾巴做事。
“那朱大的口供漏洞百出,人以為應該派人去核實真相。”
知府吃著餛飩睨了她一眼:“不要多事,卷宗已經呈上。現在是板上釘釘的事,你就不要在多花心思浪費在這上麵,我且問你,那些陳年老舊的卷宗你可整理了。”
“那個我每都有整理,不急於一時,可是。”
知府舀了一顆餛飩,堵住夜槿歌的嘴:“可是什麼可是。”
知府晦氣地站起來,本想看著泫澈的麵子多多照顧她,也好攀上關係,怎麼沒看出來夜槿歌如此冥頑不通。
夜槿歌嚼了嚼,讚歎:“好吃。”